选择她,也不是不选择她。而是要跳出这道题,去寻找最合适你的。”
“皇祖母!”萧应禛坚毅的面上第一次流露出表情裂缝。
太皇太后的声音冷漠得没有任何温度:“哀家不会把纳兰韵交给你,也不会交给瑄儿。明日你一大早去跪在御书房向你父皇请罪,然后上一份罪己表,然后再求娶荣宁侯的嫡女。”
萧应禛愣住。
太皇太后上前轻抚他汗湿的发,眼中终于流露慈爱:“禛儿,听皇祖母的话,你心地善良,我朝有你才有希望。”
……
安如锦走出来的时候,脚步是虚浮的。她浑浑噩噩,甚至没有去看一眼瘫软在地上的纳兰韵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
权力和女人相提并论从来不是什么好的结局。
事实也是如此,纳兰韵只是抛出来的一个牺牲品。让两位皇子争夺的女人是永远不可以进入皇室,起码现在不可以。
安如锦回到息室中枯坐。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空无一人。她恍然醒过神来才发现天色已经晚了。暖笼中的炭火也燃烧殆尽,整个息室冷冰冰的。
她连忙拿了银炭送入暖笼再拿出准备好的香盒,将云片一一放在香灰上,再小心翼翼放上香丸。过了一会,悠悠冷香随着热气蒸腾出来。
她长吁一口气,盯着暖笼中明灭的炭火径直出神。
忽然,一只手慢慢搭在她的肩头。
异变骤起,安如锦惊跳起来,在她惊叫的瞬间一双手牢牢将口鼻捂住。
她猛地瞪大眼睛看着上方那张英俊到妖异的脸。阴影覆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可是她还是看到了他那双眼中蚀骨冷漠。
他要她死!
这个冰冷的认知撞入她的脑海,几乎是瞬间她疯了一样开始挣扎。可是钳制她的手太过有力。他轻笑着加重着身上的力道,甚至能腾出一只手冷漠地撕扯着她身上的衣衫。
一片,两片,三片,脆薄的衣衫化成了翩翩蝴蝶。
安如锦绝望地看着头顶上的黑影,空气已经无法再进入胸腔一分一毫。她就像是被抛上岸的鱼就要窒息。
“别怪孤,只怪你倒霉……你说孤和你怎么这么有缘呢?几次都能碰见你……正好……你这样死了也算是成全你对皇兄的一片痴心。”他笑得犹如恶魔,手中不停一片片撕碎她的衣衫:“现在整个宫中都知道你爱恋皇兄,所以当你得知皇兄要娶安郡主时心伤难忍,前去自荐枕席……可惜啊……皇兄宴席上喝多了,把你折磨而死……”
安如锦浑身颤抖,大颗大颗的眼泪纷纷落下。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她在极度窒息中已经开始痉挛,可是压在身上的阴影却犹如磐石一样不动分毫。
她要死了……她真的要死了……
她要屈辱地死去,甚至还来不及去查清真相。她甚至还来不及在宫中站稳脚跟。
不,她不要死!她要活下去!她要活啊!她在心中疯狂呐喊。
可是,头顶的恶魔用柔和的声音说着最可怕的阴谋。
“你说孤这个计策如何?孤这个计策可谓天衣无缝,哈哈……你何必挣扎?孤怎么会碰你呢?孤只会让你看起来像是凌虐而死的样子……还不闭上眼睛?……你这双眼睛真的很美,只可惜……这张脸不够美呢……”
“你以为你是谁?你不选择效忠本王,却去选择效忠孤的皇兄,哈哈……你只是蝼蚁,蝼蚁还敢爱恋天家皇子?……孤现在成全你,你心里快活不快活?”
她眼前终于模糊,眼泪缓缓滑落,身上的衣衫破碎了一地。她的身躯在寒冷的空气中渐渐泛白。
在极度惊恐中,她脑中闪过一道亮光。
那道亮光是什么?她几乎是下意识抓住这最后一点希冀。她浑身抽搐了下,忽然不动了。
头顶的黑影慢慢站起身。他从怀中掏出一块帕子擦着手,冷冷看着地上毫无声息的安如锦。
“孤给你一个忠告:来世,不要再进宫。”他柔声道。说完转身大步离去。
身后,暖笼香雾缭绕,仿佛一切都未发生过。
地上,安如锦静静躺着,犹如睡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