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纳兰韵。
安如锦抬眸惊疑不定看着她。今日的纳兰韵消瘦很多,一张瓜子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她本就肤白如雪,现在越发近乎惨白。
仿佛一夜之间,含苞待放的花儿被风霜打了彻底失去了精气神。
安如锦施礼:“见过安郡主。”
纳兰韵轻叹:“安女史在这里做什么呢?”
安如锦道:“路过而已。安郡主有什么事要吩咐如锦的吗?”
纳兰韵久久看着她,久得安如锦以为她没听见自己的话。她正犹豫要不要提醒,纳兰韵垂眸:“你知道汉王殿下在哪儿吗?”
安如锦愣了下,几乎以为自己听错。她犹豫道:“如锦真的不知。”
纳兰韵眼中的光彩一下子黯淡下来,整个人立在寒风中孤零零的,楚楚可怜,十分令人心疼。
“原来你也不知道……”她很难过低声叹息,“我问过很多人,他们都说让我不要再想了。他们还说……谁也不会来娶我。”
她抬起朦胧的眼睛哀哀看着安如锦:“为什么会是这样?”
安如锦沉默下来。
她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的悲伤,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她明白。那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不过是假象,她不过是权力之下的可怜人。
萧应禛不会娶她,因为他此时无法娶她。
萧应瑄不会娶她,因为他的野心计划中,她已经不是最好的选择。
一行清泪缓缓落下,纳兰韵擦去眼泪,勉强挤出笑容:“瞧我说的儍话,禛哥哥应该是这些日子忙公务没有办法过来看我。等过年时,他总不能躲着我……”
安如锦已经听不下去了。她打断纳兰韵的话:“我带你去!”
纳兰韵愣了下,竟结结巴巴:“你你……你说什么?”
安如锦已转过身,淡淡道:“我说我不知道汉王殿下现在不知在哪里,不代表别人的不知道。”
她说完转身就走。纳兰韵愣了下,等她回过神来喜忧参半地跟上去。
……
锦宫,小小的暖阁中温暖如春。安如锦默默站在外面,久久不动。
福泰从里面走了出来,然后小心翼翼带上门。他走到安如锦跟前,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安女史过来下。咱家有话要跟你说。”
安如锦低头默默跟着他走到了偏僻处。
福泰带着她七绕八拐到了花园深处。在那边有一条小小的泉水喷涌不息,而且奇异的是那泉水竟是宫中罕见的温泉水。在这天气中,水汽氤氲,如仙如雾,当中还有几株躺在水面上的莹翠水草。
这一角院落太过静谧,有种岁月沉寂荒芜的味道。
福泰双手笼在身前,冷冷看着安如锦:“咱家想问问安女史,今天带着安郡主前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安如锦抬起幽深的眸子,淡淡道:“福公公想要说什么?如锦听不懂。如锦只不过是按照安郡主的吩咐带她来这里罢了。”
福泰一听气得脸色都变了:“你……你可知道这样会害死殿下的!你这个贱婢!还不给咱家跪下认错!”
安如锦不咸不淡地道:“福公公不要生气,如锦是女官,不是贱婢。要请罪还是得向殿下请罪。”
福泰气得都笑了:“你都还有理了?现在宫中谁不知道安郡主是个碰不得的人物?你非要把她带到殿下跟前,你这是何居心?!若不是……若不是咱家看你还有几分聪明,你现在早就别丢出宫外乱葬岗了!”
他唠唠叨叨地骂。安如锦既不回嘴也不生气,只是默默静听。福泰骂了很久很久,直到再也骂不动了这才瞪着安如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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