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长风烈烈,夜色如墨。
安如锦第一次这般在夜里奔驰。她紧张地闭上眼紧紧抱住苏渊。这皇陵到京城近一千里,而且这一路上流民、土匪、鞑靼……处处都是危险。
苏渊已经带着她疾驰了一天一夜,换了两匹马。这一匹还不知道能不能撑到最后。
安如锦只觉得自己已经冻得四肢麻木,脑中空茫茫一片。
“冷香!冷香!”耳边传来苏渊的声音。
安如锦迷迷糊糊睁开眼,此时才发现自己在苏渊的怀中。她看着头顶那一张俊颜,此时此刻他已是冻裂了几道口子,风霜满面,又疲惫又憔悴。
她眼中的泪滚落:“苏郎……”
这一天一夜,他日夜不停。本来他不用如此的,可是却又毅然为了他。
“喝点吧,我们快到了。”苏渊递来一个水囊。
安如锦喝了一口,把呛人的辛辣生生咽下。这里面装的是水酒,驱寒。
酒入喉咙,稍微驱散了身体的寒气。苏渊看着她的神色,皱眉:“不然今晚我们歇一晚?”
“不!苏郎,现在萧应瑄应该攻入京城了。他有备而来……现在皇宫还不知道会不会被他攻下。”安如锦断断续续说完,已冷得脸色唇色都发紫。
她月子还没过,身子极虚,现在在冰天雪地赶路,现在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苏渊看着她的样子,一咬牙,把她抱起放在马背上。然后所有的衣服都包裹在她身上。然后牢牢将她抱在怀中。
暖意袭来,安如锦缓缓闭上眼,一行清泪缓缓滑落。
“苏郎……我不……我不恨你了。”
苏渊忽然听见怀中的她轻声说了这么一句。他眼中的冷色忽然褪尽,几乎落泪。
此去凶险,有去无归。他是鞑靼人……可是他爱上了一个汉家女儿。
“驾——”
马儿在荒无人烟的官道上直朝着京城而去,身后飞雪漫漫,淹没了来路。
……
大战之后,战场一片狼藉。鞑靼溃败,所有的辎重和被劫掠的流民都留了下来。此战过后可见的是还有数次小战。
但是怒江冰河已经炸开,洪涛滚滚加上冰凌,根本无法渡河。
鞑靼溃败千里想要回漠北去,生生被这条河阻挡了脚步。是以,追杀的御军轻而易举在河边拦截厮杀。
鞑靼无心恋战,纷纷挤入河中被冲走溺毙不知有几千人。
战事在收尾,京城的消息已传达到了御驾前。
萧应禛看着手中的千里传书,额上青筋隐隐动了起来。
底下的传令士兵几乎力竭:“皇上……齐王的三千鞑靼兵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直朝京城而去,京畿护卫军仓皇守卫,现在已经快守不住了。”
萧应禛拔剑狠狠一剑劈向一边行辕上的扶手:“叛。国贼子!”
他回头对常余山怒道:“派兵前去解京城之围!”
常余山肃然:“是!”
他要退下。
萧应禛忽然道:“抓到齐王,格杀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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