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沐辰溪情绪有所平复,无尘那颗高悬在嗓子眼的心也终于平稳地落进了肚子里,无尘跟上沐辰溪,两人仔细查看起地宫各宫室情况来,却未曾发现任何符合严爵描述的地宫,更别提数量众多的尸体了,沐辰溪眉头深锁,好半晌都没有说话,最终反而是无尘率先打破了这越发诡异的沉默,无尘眸光幽幽地看着神色隐晦莫名的沐辰溪,而后微微挑眉道,“严爵莫不是出现了幻觉?所见所闻会否跟皇陵的灵涎香有关?”
虽说这是疑问句,但无尘说话的语气却格外笃定,无尘的出声打断了沐辰溪的出神,沐辰溪伸手按捺着自己那生疼不已的眉心,语气低沉道,“不至于,严爵武功不弱且百毒不侵,若真是灵涎香,反倒对他没有任何影响,而且锁魂钉的事情,严爵并不知晓,我从未向他提及此事,他却能准确无误地说出,足以证明,严爵是真的经历过那样‘惊心动魄’的一幕。”
沐辰溪第一时间就否决了无尘的猜测,而且在说起锁魂钉三字的时候,沐辰溪脸色越发难看,此刻,沐辰溪很是懊悔,倘若他能早些抵达皇陵,倘若他可以跟严爵一道行动,该有多好。可终究这只是沐辰溪的奢望,就在沐辰溪心绪不宁的时候,耳畔突然传来了无尘的惊呼声,“龙泉剑……怎么会?不对啊,刚才我打此经过的时候,并不曾看到龙泉剑,如今却赫然出现……沐辰溪,你方才可有看到过此剑?恐怕正如严爵所言,这里……大有问题,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无尘蹲下身体,捡起孤零零躺在地上的龙泉剑,一边皱眉检查着宝剑,一边跟身旁的沐辰溪交换意见。闻言,沐辰溪黑眸一厉,他语气笃定道,“刚才这里一定没有龙泉剑,看来这座皇陵除了我们,还有不速之客,早前严爵说自己遇到过苏君琰,而且苏君琰就是用龙泉剑‘自我了@断@’的,既然剑出现在这里,是不是意味着苏君琰‘出事’的地方就在这附近,我们再仔细找看看。”
说起苏君琰的时候,沐辰溪黑眸闪烁着凛冽的寒芒,对此,无尘并没有提出任何异议,他对着沐辰溪点了点头,而后就沿着周边进行地毯式搜索,就在这时,两人却听到了一阵类似铃铛叮铃的声音,声音由远而近,沐辰溪跟无尘对视一眼,赶忙起身,彼此背靠背站着,一脸的戒备,铃响之后,空气中飘散着一种令人作呕的腐臭味,有点像腐尸的味道,沐辰溪跟无尘胃部都开始翻江倒海,脸色更是难看,无尘低声跟沐辰溪说道,“看来这里不宜久待,等下我们好好配合,瞅准机会就离开,苏君琰的事情不单纯,需要从长计议。”
对此,沐辰溪未置可否,他只是目光如炬地盯着密道尽头,此刻那里正闪烁着微光,光线时而明亮,时而黯淡,显然不对劲,就在两人都心跳如鼓的时候,手里举着火把的璇玑帝突然从转角走了出来,三人打照面的时候,都齐齐愣了,无尘跟沐辰溪对视一眼,而后率先开口打破了这越发诡异的沉默,“陛下,你怎么会在皇陵?还有你身边的影卫去了哪里?”
苏雷霆此刻出现在皇陵也就罢了,居然身边还没有任何影卫护驾,这就显得太不正常了,无尘心里充斥着N多待解的问题,直截了当地追问起苏雷霆来。
在火光的映衬下,苏雷霆神色莫名,他也没料到自己会跟沐辰溪,无尘双双‘撞上’,就在苏雷霆脑海思维高速运转,琢磨着托辞时,皇陵突然出现了明显的震@感,三人心头一凛,而后都使着飘逸的轻功,目标明确地朝着出口飞掠,不断有石块掉下,三人都不同程度受伤,可这个时候,谁也不敢停下脚步,唯恐自己会葬身在皇陵之中,跟璇玑先祖同眠于此。
其实当皇陵‘地动山摇’之际,一直等候在皇陵外的严爵并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四周更是安静得让人心慌,严爵来来回回地踱步,神色很是焦灼,好几次,严爵都想直接冲进皇陵,但最终他还是没有‘勇气’跨出这一步。当然严爵除了忌惮早前发生在苏君琰身上的‘怪事’外,更多的顾虑还是来自于无尘,无尘进入皇陵之前,曾叮嘱严爵替他跟沐辰溪‘望风’,所以严爵不能‘擅离职守’,唯恐再给两人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就在严爵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严爵眸光一厉,当即就转过身去,看清来人时,严爵脸色一白再白,他嗓音轻颤道,“尊逸王,你,你……不是死了吗?”
出现在严爵面前的不是旁人,正是苏君琰,若是换做旁人听到严爵这样的问题,恐怕会当场发飙,但苏君琰本就不是‘普通人’,他只是笑容高深莫测地看着面如金纸的严爵,而后语带深意道,“托你的福,我又扛过死劫了,也是托你的福,才让我可以将沐辰溪,无尘,还有苏雷霆三人‘一网打尽’,这一世早该结束了,毕竟从一开始,‘剧情’就已经脱离了正轨,若再继续下去,对谁都没好处,严爵,你该感到荣幸,可不是谁都能有这样的机会当位面崩毁的‘见证人’。”
苏君琰这番话太过于高深,严爵整个人都懵了,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笑容如春风拂面的王,赫然发现苏君琰手里莫名多出了一本泛黄的古籍,他正气定神闲地翻阅着,口中还念念有词,严爵听不懂苏君琰念的到底是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头脑昏沉,眼皮也越来越重,困顿的感觉朝他席卷而来,让严爵都有些站立不稳,就在严爵意识即将跌入黑暗之前,他听到距离他不过五步之遥的苏君琰低笑道,“天鉴推演图,清心咒上下阙,还有生魂铃都被我拿到了,沐辰溪,无尘,苏雷霆,你们拿什么跟劳资斗,又凭什么跟劳资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