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厅走去,薄唇弯了弯,勾勒出一抹邪肆的笑容,而后率先跟几人打起招呼来,“无尘,苏君琰,容逸,好久不见啊,看来我们真有缘,居然能在刑堂遇到,般染,你们家堂主呢?如此多的贵客上门,他难道都不亲自接待下我们吗?”
丰子贤上次就来过刑堂,也是为了跟玉卿讨要简灵,却被玉卿当面怼了,当时两人之间的气氛谈不上和谐,那次会晤算是不欢而散,可这才一天不到的时间,丰子贤又再度登门,般染心里其实也挺郁闷。
面对丰子贤的调侃,般染只是轻拧眉心道,“我们堂主不在,如果各位都是来见堂主的,估计只能先耐心等一等了。”
般染虽然很是抗拒如今的‘招待差事’,可他又不能将面前四人赶出去,思来想去也只能‘消极接待’了。
般染统统采用拖字诀,他让容逸,无尘还有苏君琰,丰子贤呆在他们刑堂,但别的事情,众人就别指望他这个小喽喽了。
般染这种‘躺平任嘲’的态度其实也挺遭人反感的,但谁也拿般染没办法。
得知玉卿不在,丰子贤也没有流露出任何类似失望的表情,他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身旁的无尘,苏君琰跟容逸,而后轻扯薄唇道,“要不我们一起进去坐坐?我发现刑堂的素菜挺好吃的,我来得匆忙,从早上到现在滴米未进,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丰子贤这话一出,苏君琰当即就目光不悦地瞪了某个吃货一眼,却没有说话,既没赞同,也没拒绝,尽管如此,丰子贤还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他转而看向右手边的无尘跟容逸,明显也在等这两人表态。
容逸自然察觉到了来自丰子贤的打量,他略微思索了一下,而后轻启薄唇道,“我们先留在此处等等吧。”
容逸话音一落,无尘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同意,而后就率先走进议事厅,很快,容逸也抬步跟上,苏君琰跟丰子贤还有般染三人依旧站在门口,苏君琰脸色依旧阴沉,周身冷气更是骇人,一副心情不佳的模样,沉默了半晌,苏君琰也走进了议事厅,直接坐在了容逸对面。
丰子贤看了一眼内厅,漆黑如墨的眸子闪烁着锐利的寒芒,转瞬即逝,很快,他就扭头看向身边的般染,似笑非笑道,“般染,既然你家主子不在,就要辛苦你伺候我们了,先上些瓜果点心跟素菜吧,当然咖啡跟红酒也别落下,你们堂主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就什么时候走。”
丰子贤丝毫没将自己当外人,吩咐起般染时,那就一个理所当然,恣意洒脱。
饶是般染脾气再好,也有些气愤,可丰子贤偏生就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态度,甚至还伸手重重地拍了拍般染肩膀,说了一句很有意思的话,“你这但子可谓……任重而道远啊。”
言罢,丰子贤就径直越过脸色微变的般染,而后抬步走进了议事厅,丰子贤扫了一眼四周,最后选了无尘对面的空位,动作优雅地坐下。
“你什么时候来的津南?”,就在丰子贤若有所思时,坐在他对面的无尘突然抬眸看了他一眼,而后直接开门见山地询问起丰子贤来。
容逸跟苏君琰立刻也扫向丰子贤,明显也对此事感兴趣。
闻言,丰子贤只是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而后表情玩味道,“当然是位面崩毁的那日来的,不过我最初降落的位置出了点偏差……”
说到这里,丰子贤突然停了下来,只是笑容略显古怪地看着身旁三人。
“偏差?什么偏差?”,情绪依旧不佳的苏君琰当即就插话道,连带着落在丰子贤身上的视线也谈不上友好。
容逸虽然没开口,但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丰子贤,自然也很关注此事。
丰子贤挑眉看了一眼苏君琰,思绪百转千回,很快,他就再度薄唇轻启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云隐山。”
略微停顿了一下,丰子贤再度幽幽补充道,“南翼。”
丰子贤这话一出,容逸,无尘跟苏君琰脸色都齐齐变了,容逸握着扶手的手都因为过于用力,指关节泛着青白色。
“位面崩毁的时候,按理说,没人可以进入云隐山,更何况南翼磁场压根就不适合降落,丰子贤,就算要博人眼球,你撒谎前是不是也该打打腹稿?嗯?”
最先质疑丰子贤的不是旁人,正是最初保持着缄默的容逸,说这话的时候,容逸眸光幽深如古井寒潭,眉眼之间的冷意更甚从前。
容逸这话一出,一旁的无尘也轻轻点了点头,算是认同容逸的观点,至于苏君琰虽然未曾表态,但从他眼神中的狐疑之色,就可以看出他也不信丰子贤的说辞。
面对三人的怀疑,丰子贤只是眸光微微闪烁道,“这事儿,我还真没胡编乱造的必要,信不信由你。”
丰子贤没打算解释,也没打算反驳,只是当着无尘,容逸跟苏君琰的面撂下了这样一番意有所指的话来。
就在这时,般染已经带着几名弟子,将准备好的精美食物都一一呈上,全部都是依照丰子贤先前的要求,瓜果点心,各式素菜,外加咖啡,红酒,应有尽有。
般染进来的时候,谁也没有再开口交谈方才的话题,只是表情各异地看着刑堂的人,布置好一切侯,般染礼貌而疏离地跟四位贵客说道,“各位慢用,我还有点杂务需要处理,就不陪各位了。”
说完,般染就想离开,毕竟他不是很想单独面对这几个……‘刺儿头’,而且般染也明白言多必失的道理,当务之急还是脚踩西瓜皮,溜之大吉比较稳妥,可般染还是将一切想得太美好了,眼疾手快的丰子贤当即起身,一把拉住了般染的胳膊,笑容如春风拂面道,“般染,你们堂主不在,眼下你就是半个主子,哪有主子丢下客人的道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