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垣是一位名医。同时,他也是一个艺术家。
在医学界,他的正职是医学家,副职是摄影家。
在艺术界,他的正职是摄影家,副职是著名医生。
他成名很早,十四岁就考上国内最好的医科大学,仅用三年就拿到学士学位,然后出国深造,又用了短短三年便拿到博士学位。他拒绝国外的高薪聘请,毅然回国,由他主导研究的课题很快拿出成果,相继攻克三种绝症,治愈多种疑难杂症,为十余种孤儿病提供了更加对症、更为有效的治疗。他研制出的新药以及提出的特殊疗法屡屡创造奇迹,挽救了无数生命,拯救了数以万计的家庭,因而多次获得国际医学大奖、国家最高科学大奖、国家级勋章奖章、最佳年度人物等多种荣誉,才三十多岁就成为国家科学院院士,并兼任国内外数家著名医科大学的客座教授。
与此同时,他在世界级的摄影大赛也连续夺得金奖,并被多家摄影、艺术、时尚、旅游、地理等著名杂志约稿,年纪轻轻便名利双收。每年休年假的时候,他都会举办一次全球巡回摄影展,并将销售所得款项全部捐赠给“空中医院”、“光明计划”、“天使在线”等慈善医疗机构。
除了在事业上取得巨大成就外,他还长得英俊潇洒,风度翩翩,在那些记者们发出来的照片里,他整个人都好像在发光。
他在全世界有无数粉丝,已经被捧上神坛,却始终孑然一身,没有绯闻,不谈恋爱,淡然而超脱,仿若遗世独立的谪仙。
在李叔垣的眼里,这个世界很美好,却让他感觉索然无味。
直到三个月前,他开始做梦。就像连续剧一样,他在梦里看完了一个女孩从婴儿到成年那二十余载的人生。
梦境就像默片一样,有风景,有人物,有动作,却没有他们说话的声音。伴随着梦境的,是一个轻灵缥缈的声音,犹如旁白一般,娓娓道来。
【当我很小的时候,身体非常坏,常常住进医院。
那时候经常发烧,痛苦地在高热里挣扎,每天几乎都要做梦。
最常梦见的就是自己在草原上,高速奔驰,视野所及有一片无边无际的绿色原野,天边隐隐的有一座雪山,旁边恒常总有一匹雪白的马,拖着长长的美丽鬃毛,跟在我身旁,从来没有离开过。
我们的奔驰似乎是有目标的,便是那远远的孤峰。
那座孤独的雪山仿佛是我们的家。
天空是深深的蓝,没有一丝云翳,低低地悬在头上。那种蓝是如此的沉,仿佛有种魔力,迷住了我的心。在有节奏的高速中,天空始终静静的。
没有太阳,可是大地却一片明亮,所有的东西都像在放射着生命的光芒。
肯定有风,因为我看见同伴的马鬃在猎猎飞舞,有种惊心的美。
可是周围却没有一丝声音。
什么声音都没有,绝世的静谧。
我与身边永远陪伴着我奔驰的白马从来没有交谈过,似乎记忆中牠也没有看过我,但是我感觉牠是在陪着我,而且准备一直陪下去。
在长长的梦境里,我们都在高速中节奏舒缓地奔驰,高高的绿草与缤纷的野花从我们脚下飞快滑过,可是那座山却仍然是那么遥远,仿佛永不可及。
我却并不着急,虽然那是我的目标,可我分明是在享受这样的驰骋。不管我看向哪里,那匹白马始终在我的视线里,我能够感觉到心中的安乐。
那马真是美极了,是大自然的杰作。
至今仍然不会忘记。】
李叔垣看着梦中女孩的梦境里出来的白马,在绿草野花和远处雪峰的映衬下,那匹长鬃飞舞的白马美得令人目眩神迷。
这一幕让他感觉很熟悉,并且很亲切。
他也属马,难道他的前世也是一匹马?
于是他提前安排了年假,带上全套摄影装备,走上了寻找那片熟悉场景的旅途。
无论他在哪里,几乎每一夜,女孩都会进入他的梦境,并清晰地留下平静而舒缓的独白。
【常常我会在突然变化的黑暗中醒来,惊出一身冷汗,然后呆呆地看着窗外的天空。也许晴空万里,也许阴霾密布,也许狂风大作,也许雷雨交加。随后我会在一室的寂然中与高烧产生的晕眩里低低地哭泣,等哭累了,再昏昏睡去。
常常我会重返梦境。可是那匹白马却不在了。我也不再奔驰,而漫步在草原上,走走停停,似乎在四处寻找牠。我并不急,因为我知道牠在某一处等着我,我定会再次与牠相遇。
这时候会有很安静的感觉。天空的深蓝,孤峰的雪白,草的翠绿,全都只是静静地存在着,那样浓艳强烈的色彩,却没有一点侵略性。它们似乎只愿意存在于自己本身,并不想浸染开来,不想落一滴在另外的事物上。我看到它们的鲜艳,更感觉到它们的温柔。
我一直在慢慢地四顾张望。我在寻找那匹白马。我知道,有了牠,这个世界才是完整的。
后来,我出院了。
那年过生日的时候,妈妈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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