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眼中微感失望,脸上却带着灿烂的笑容,“谢谢您……那您去忙吧。”
“好。”白桑吉对他笑了笑,拦下一辆经过的出租车,对她挥手道别。
陈安娜看着汽车绝尘而去,不禁怅然若失。她转身慢慢走回去,脚步沉重了许多。
“卡。”汪海洋在监视器回放了这场戏,仔细看过后,笑着说,“过了。”
这时,陈安娜走到导演身边,浑身都洋溢着失落的气息。她有些急切地说:“汪导,我的情绪现在很饱满,可以接着拍下面一场戏吗?”
汪海洋看了看她,发觉她说得很对。演员能进入这种状态是很难得的,不应该浪费。他马上交代副导演,改拍另一场陈安娜黯然回家的戏。
一群人很快进入旁边的一幢旧楼,开始了接下来的一场戏。
陈安娜走进家门,与她合租公寓的另一个女孩穿着睡衣蜷在沙发上,正百无聊赖地拿着遥控器对着电视换频道。
看她情绪低落地进来,那个女孩扔下遥控器,拿起桌上的烟盒递过去,“安娜,来一根,什么烦恼都没了。”
陈安娜从不吸烟,更别提里面加了东西的毒烟。她笑着摇摇头,然后脱下风衣,拿进卧室,放到衣柜里。她里面穿着睡衣,而不是出门的装束,可见刚才出去得很匆忙。
女孩叼上一根烟,点着了,深深地抽一口,然后闭上眼睛仰起头,脸上有一丝欲仙欲死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陈安娜走出来,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酸奶,然后坐到她旁边。
“怎么?心情不好?”女孩问她,“跑出去见谁了?喜欢的人?他拒绝你了?”
袁湄淡淡一笑,“有吗?”
女孩耸了耸肩,“你一上午都站在窗边张望,刚才突然跑出去,连衣服都来不及换,谁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出去时那么高兴,回来时就这样了,那表情都摆在脸上,一看就知道。”
陈安娜转着酸奶瓶子,自嘲地说:“我现在哪有资格喜欢人?”
能看看他,跟他说说话,她就满足了,不敢再有别的奢望。
女孩无所谓地半躺在沙发里,“喜欢不喜欢的,有什么意思?还是找男人替你还债吧,不过是上上床,你还享受了呢。”
在现代的大部分地区,性|爱并不是羞于启齿的事情,不少专门拍色|情片的男男女女都成为风靡一时的明星,过着让人艳羡的生活。
陈安娜脸上的笑容却彻底消失了。
女孩看着天花板,浑不在意地说:“光凭你自己陪酒,再怎么努力,便是喝得胃穿孔,这钱也还不上。那种事我见得多了,之前再怎么坚持,后来被逼得没办法,还不是会走上这条路。要不然就去死,大海就在旁边……有什么办法?……其实,男人嘛,上了床都一样。”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再长长地吐出,然后闭上眼陶醉,梦呓般地说:“想要心里有感觉的话,就找一个可靠的人,卖一次。既有钱赚,自己也享受到了。”
“不,我暂时还不想,谢谢你。”陈安娜赶紧对她表示感谢,然后就急步走开了。
那女孩抬眼看向她,脸上的神情有些扭曲,恨恨地说:“清高什么?既做了这一行,还想要清白,还想留给自己喜欢的人,凭什么?要脏,大家就一起脏。”
这场戏拍得很成功。那个十八线的小女星都被饰演陈安娜的女明星吕斯琴带得入了戏,演技顿时提升了那几个台阶。
汪海洋对这场戏很满意,又是一次就过。
吕斯琴走到导演身旁,也看着刚刚拍的那场戏。她的心情有些激动,忍不住轻声说:“我觉得白桑吉太可怕了。他的演技简直浑然天成,完全不着痕迹,却让我不由自主地被他带着入了戏,而且程度还有点深,一时都出不了戏。当然,我也不是很想出戏。看着他的脸,我希望咱们一辈子都在戏里。”后面两句话就是玩笑了。她说着说着,自己先笑起来。
这部戏的编剧是一位才华横溢的年轻姑娘,这时双眼闪闪发亮,凑过来说:“导演,我现在灵感如潮,文思如涌……我想给他加戏。”
汪海洋并没有反对,“你先写出来,我看看行不行。”
“好。”女编剧偷偷看向白桑吉休息的地方,脸越来越红,眼睛越来越亮,然后拿出平板电脑,十指如飞,将自己头脑里新增加的美妙情节迅速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