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根本不必开口沟通,就知道要怎么办。
两人屏息宁神,一动不动,等着那帮得意忘形的垃圾开车过来。几分钟后,车子到达山丘脚下,速度达到每小时一百公里,眨眼间就要呼啸而过。两人的动作几乎完全同步,果断地同时扣动扳机。
随着“哒哒哒”的枪声响起,前面两辆摩托的车轮和车手的腿一起被打中。摩托车翻倒,拖着车手向前滑出一段长长的距离。车手痛得惨叫,挣扎着想要把绞在车轮里的脚抽出来,却根本使不上劲,显然脚上的筋骨受到重创。皮卡车一侧的两个车轮也同样被打爆,汽车滑出路面,卡在松软的草地上,再也动弹不得。
车上响起女子惊慌的尖叫。两个男子从车厢里跳下去,借着车身的掩护,掏出手枪朝着山丘上胡乱射击。驾驶室里的男子也跳出去,同样举起手枪乱射。他们根本就看不到山丘顶上的人,却能看到子弹如雨般倾泻而来,慌乱中只能朝着上面开枪。
白杰布一个人就压制了三人的火力,白桑吉则冷静地担当起狙击手,只要有人一露头,就朝着他们不致命的地方开枪。很快,三个男子的肩膀、手臂都受了轻伤,射过来的子弹更加没了准头。
白杰布收起枪,从鞍袋里抽出长刀,然后发出一声呼哨。黑马立刻飞奔上来,停在他旁边,他翻身上马,迂回着飞奔而下。白桑吉扣住扳机不放,弹雨朝着下面横扫,压得那三个男子抬不起头来,根本没看见白杰布骑马冲锋的情景。
白杰布冲到车边,白桑吉立刻停手,不再开枪。那三个男子乘机抬头,举枪又要射击。白杰布挥舞雪亮的长刀,闪电般劈下。黑马奔驰的速度不减,从三人身后飞快跑过。他连砍三刀,然后朝着不远处的摩托奔去。
在他身后,响起三道长声惨呼。三个人持枪的右手都被砍断,鲜血狂喷。三人痛得大叫,在地上翻滚。
皮卡的后车厢里,三个女子蜷缩着瑟瑟发抖,却不敢发出声音。在刚才的对射中,她们都不同程度地受了伤,尤其是白桑吉最后一阵扫射,密集的子弹打穿了厢壁,有几发射到她们身上,有的从胳膊上腿上贯穿而过,有的卡在骨缝里或是腰腹间的软肉里,让她们感到剧烈的疼痛,却在惊惧之下不敢出声喊叫,只能涕泗横流,脸上的脂粉眼影糊成一堆,状如女鬼。这个时候,她们终于想起那些被男友残忍杀害的男女老少,仿佛又听到那些哀求着不要杀他们亲人与放过孩子的声音,想起那些垂死时痛苦的脸和怨恨的眼神。
白桑吉收起枪,用呼哨叫来白马,骑上去后,缓步跑下山丘。他左手挽着马缰,右手提着微冲,保持着随时可以攻击的状态,围着皮卡转了一圈,确认这几个男男女女都失去了战斗力,便转身看向不远处的大哥。
黑马依然奔驰如风,白杰布骑在高大的骏马上,手上提着沾满鲜血的长刀,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带着可怕的威势。两个被摩托车压住的车手现在已经挣脱出来,连滚带爬地想要逃走。看到他从后追来,都心胆俱裂,本能地掏出身上带着的手枪,朝着他连连开枪。
白杰布操控着黑马,灵活地躲开那些乱飞的子弹,冲到他们近前,便挥刀劈下,将他们握枪的手砍断,然后就放任他们在地上翻滚哀嚎。
这场伏击战只用了十几分钟就结束了,胜得非常漂亮。关棋现在正带着人包围毒贩的车队,战斗虽然还没打响,他却没空查看这边的战况。而在后方操纵无人机的警员已经知道这几个杀人犯进入草原后杀害了四个牧民,其中一个还是他们战友的亲哥哥,自然愤怒不已。对于砍手的事,他觉得非常解恨,而且也并不违反交战规则。白杰布不过是自卫而已,没要他们的命,没将他们千刀万剐,已经算是克制了。
两人袖手旁观,根本不去处理八个人的伤口。直等到他们流掉了身体里将近四分之一的鲜血,濒临休克,这才翻身下马,用他们皮鞋上的鞋带扎紧砍掉手臂的上端,延缓出血的速度。至于三个女子,他们都没去碰,只让她们互相包扎,能弄成什么样就不管了。
前来追捕的一中队已经收到大队部的消息,知道八人全部被打成重伤,已经没有威胁。一中队长便给关棋打电话请示,要求去那边参战。关棋同意了他的请求,然后联系大队部,让他们按照正常程序进行战后收尾工作。
一个多小时后,几辆救护车和警车一起到达,给八个伤员做了简单处置后,就将他们抬上车,带回理马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