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麦拉市中心到客运码头,即使中途没有交通堵塞,驾车全速行驶,也需要半个多小时。
白桑吉坐在中间的单人座椅上,阿努尔坐在另一边,同样是单人座椅。后座上的三个恐怖分子始终把枪口对准了白桑吉。他们都知道这个俊美无俦的大汉人有着超高的武力值,不敢有一刻放松。
白桑吉平静地靠着座椅背,侧头看着阿努尔,瞄了一眼他手里那把对准前面白杰布的微冲,淡淡地说:“反正还有点时间,我们聊聊吧。”
阿努尔看了看他,“如果是平时遇到你,我一定会请你给我签个名。我的小儿子很喜欢你,是你的忠实粉丝。”
“谢谢。”白桑吉微微一笑,“我拍过不少涉及恐怖分子的电影,但直到现在我也不能理解,为什么你们要用杀死无辜平民的手段来宣示自己的主张,争取自己的权力?我走遍了全世界,感觉大部分国家的领导者都是讲道理的,政治制度和国家宪法也在竭力保护公民的权益。虽然也有不法现象存在,但那并不是社会主流。你们有那样的人力财力物力来策划各种重大的恐怖行动,还有惊人的洗脑能力,为你们招募到忠诚的战士,那为什么你们不用这种力量建立一个政党?你们可以在宪法的框架下合理合法地发展党员,争取选民,进入议会,拿到话语权,甚至竞选总统,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力。你们现在的种种行为,无非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政治野心,或是得到自己的政治诉求,或是使自己的族群能够安全地生存并发展,无论如何,也是我说的这种方式最有效也最安全吧?”
阿努尔的眼中浮现出极其复杂的情绪。他没有再看白桑吉,而是看向车窗外,盯着前后左右包围着他们的警车,突然暴怒地打开车窗,举起微冲朝着离得最近的警车扫射。将那辆警车打得蛇行前进,最后翻倒,他才像是出了一口闷气,猛地关上车窗,暴戾地看向白桑吉,“少废话!”
白桑吉笑了笑,“如果我死在这里,你猜会发生什么?”
阿努尔冷笑,“你怕死吗?当时你明明可以逃出去,却决定留下来送死,还连累你哥哥陪你一起死。你觉得自己愚蠢吗?现在后悔吗?”
“我还真不怕。”白桑吉轻松地说,“你应该知道,我和我哥是藏族。我们这个民族,大部分都是虔诚的佛教徒。在我们的教义中,人有千世万世,所以死亡并不是终点,而是新的起点。我们这一生,一直在行善举,积福报,杀死的人都是罪有应得之辈,所以我们没有什么遗憾,更不会后悔。当时我确实可以离开,但你叫住了我,那我就只能留下。这是我的职责所在,不能退却。我哥也一样。”
阿努尔不再嘲讽地冷笑。他沉默了一会儿,转头看向白桑吉,“你和你哥哥都是勇士,我很钦佩。”
“谢谢。”白桑吉微微点头,“我们不怕死,所以无所畏惧。不过,如果我真的死在这里,那么以我现在的影响力,你们的组织肯定要完了。我的粉丝遍布全世界,有的人能量极大,绝不会放过你们。你猜,你们的组织还能坚持多久?”
阿努尔的脸色有些难看,随即隐去,眼神更加坚定,“举世皆敌的日子是不好过,但我们依然坚持下来了,以后还会继续坚持下去。十七年前,我们家乡发现了大油田,油气储量排名世界第一。接着,联邦政府不顾我们的意愿,向全世界招标。官员从上到下的收贿受贿,齐心合力将油田卖给了西美洲最大的能源公司。西美人高高在上,视我们为贱民,将我们珍视的东西当成瓦木沙石,不屑一顾。他们在各级官员的帮助下,肆无忌惮地抢夺我们的土地,强行将我们驱逐,让我们失去家园、财产、工作,流落异乡,家破人亡。你说他们该不该死?你说我们可以组建政党,进入议会,可是都知道那些议员背后都有资本支持,不然根本出不了头。我们怎么会跟我们的仇人合作?与那些恶魔渣滓同流合污?你不必动摇我的信念,我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等会儿到了港口,你们兄弟要跟我们一起上船。等我们安全进入公海,我不杀你们,会将你们放到某个小岛上,至于最后是生是死,能不能活着回来,就看你们的运气了。”
白桑吉微微挑眉,然后淡淡一笑,便不再吭声了。
阿努尔打开头上的车载电视,看着里面的新闻直播。此时此刻,几乎每个新闻频道都在现场直播他们这个恐怖分子劫持大汉联邦著名导演、影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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