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少顷之后,陈天师终于说话了:“怎么样,看这残局,有没有兴趣陪我下完?一个人下,没什么意思。”
楚云端点了点头。
“你选黑子还是白子?”陈天师问道。
“黑棋吧。”楚云端脱口而出。
他刚才看了好一会儿,虽然发现双方局面各有优劣势,但白棋每一次落子,太显得优柔寡断,并非楚云端喜欢的。
接着,陈天师就让楚云端执黑棋,继续棋盘上的残局。
凌溪时不时看着棋局两眼,只觉得好生无聊。
不过,她又很清楚,以陈天师的性格,肯定不会真的就是和楚云端单纯的下棋。
不多时,楚云端的眉头就皱在了一起,每一步都越来越难下。
他一开始觉得,陈天师的白子就像是随便下的,毫无规律可言,甚至看不出来有求胜的念头。
可是一会儿时间下来,反倒是黑子逐渐陷入困境,越发寸步难行。
很快,楚云端就觉得自己好像深陷入泥沼之中,每下一个棋子,都要绞尽脑汁、瞻前顾后……
以至于到了后来,楚云端发现这棋盘上已然被白棋统治。
“这盘棋,是你输了。”终于,陈天师淡淡笑了一声。
楚云端自愧不如,道:“是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掌门的棋技,非晚辈能及。”
“你可知道,这局输在了哪里?”陈天师问道。
“一来,技不如人;再者,也许是因为掌门操控黑白两种棋子已久,对棋局的分析更透彻一点吧,我只是接盘了白棋。”楚云端回道。
陈天师微微颔首:“这的确是重要的原因,但排除这两点不说,还有一点最重要的你没看出来。”
“请掌门人赐教。”楚云端的态度十分恭敬。
“你性格太直,不擅迂回。有目标是好事,但如果目标感太强,反倒会使你错失很多沿途的风景。不论是棋局,亦是人生,大抵都是如此。”陈天师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一旁的凌溪,直听得满头雾水。
她虽然记忆有些问题,但并非愚钝之人。可是,陈天师的话,委实是让她觉得莫名其妙。
而楚云端却是一副梦中惊醒的样子:“多谢掌门人提醒。”
“很久没有和人下棋了,老头子胡言乱语而已。”陈天师哈哈大笑,“既然如此,我就不多留你了,回去准备后续的大比吧。你若是得不到冠军,凌溪恐怕不会饶过你的。”
楚云端闻言,不免多看了一眼人畜无害的凌溪。
他一点儿都不怀疑,凌溪如果没有如愿拜入浮云峰,恐怕真的会闹出来天大的事。
之后,楚云端与陈天师告别,快步走下山去。
凌溪出门望了望楚云端的背影,不免又回身问陈天师道:“自始至终,陈天师都没问过他要找的人是谁,也不问原因,就告诉他九戒大师了?”
“为什么要问?我问或不问,于我、于他而言,都没有任何区别。”陈天师理所应当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