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印象,而这个博罗达呢,他虽然是梅列茨科夫的副官,但他有指挥部队的经验吗?要知道指挥一个师和指挥一个连或者营是有很大区别的。我犹豫再三,最后还是硬着头皮问:“大尉同志,不知道您以前指挥过什么样的部队?”
这话问得很唐突,也很伤人的面子,语气充满着质疑和不信任。一说完这句话,我慌忙紧张地盯着博罗达,看他会不会勃然大怒,拍着桌子和我翻脸。但我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他冲我微微一笑,说道:“师长同志,您是想知道我的履历吧,反正现在时间还早,我就向您说说。我曾在苏芬战争中因表现出色,荣鹰了一枚红旗勋章。当伟大卫国战争爆发时,我还是一名中尉,是苏芬边界上苏奥亚尔维附近的第5边防站的站长。在战斗行动开始后,芬兰军队包围了我们的边防站。我带领我的连队在两天内,先后打退了敌人十二次冲击。进攻受挫的敌人停止了进攻,用炮灰轰击我们的边防站。我连虽然伤亡惨重,但还是在敌人的重兵围困中坚守了二十二天。当弹药打光时,我们就和冲上来的人展开了白刃格斗。一次在敌人再次攻上阵地时,我率领部队进行了反冲锋,并从敌人意想不到的方向——芬兰方向突了围。经过五天的艰苦跋涉后,终于和我军主力会合了。为此我们连剩余的指战员都受到了嘉奖,我也因此荣获第二枚红旗勋章。他在第7集团军作战时,在彼得罗扎沃德斯克附近负伤,伤愈后当了方面军军事委员会的警卫连连长。……”
听他说到这里,我站起身向他伸出手去,使劲地握了一握,然后竖起大拇指,真诚地说道:“好样的!大尉同志,您是好样的!”虽然我口中在称赞他,但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毕竟他以前只是个连长,能挑起师参谋长这样的重担吗?
他从我脸上的表情里看出了我的疑虑,接着说道:“在今年春天,在米亚斯内博尔附近,我奉梅列茨科夫司令员的命令,到乌戈里奇上校指挥的师里去,协助他指挥部队去打退冲向列宁格勒公路的敌人。在战斗中,师指挥部不幸被炮弹击中,师长身负重伤无法指挥战斗,我便接替了他的指挥,代行师长的职权,指挥那个师顶住了德国人的疯狂进攻。等我重新回到方面军司令部的时候,便被大将同志晋升为大尉军衔,并担任了他的副官。”
了解了博罗达的经历,我也安心了许多,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待师里的营团级指挥员来开会,一是和他们熟悉熟悉,二是要趁机整肃一下军纪,否则这样的部队就算拉出去,也是打不了胜仗的。
“师长同志,”博罗达在对面轻声地叫我,:“我想问问,刚才我进来的时候,为什么那么多师里的指战员都围在屋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刚才他的来的时候,事情几乎已经平息,所以不了解情况也是正常的。于是我把多罗费耶夫和一群女卫生员鬼混,萨莫伊洛夫企图逼乌兰诺娃就范的事情,向他详细讲了一遍,还特意强调了我冲地上开了三枪,跳弹击伤了萨莫伊洛夫的事情。
听我说完,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师长同志,我只想告诉您一件事情,您的运气真是太好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大尉同志。”我有些不解地问,“你说我的运气好,是指集团军司令员科洛夫尼科夫将军的电话打来的及时吗?”
没想到博罗达摆摆手,说:“和集团军司令员没有关系。我是想告诉您,我给您的那把手枪里,只有三发子弹。幸好您只打了三枪,假如您再开第四枪的话,多罗费耶夫和萨莫伊洛夫早就下令把您乱枪打死了。”
听他这么说,我眼前一阵发黑,差点一头栽倒在桌面上。连忙拔出手枪,抽出弹夹一看,里面果然空空如也,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心说这博罗达大尉也太不靠谱了,给我一把手枪,也不知道把里面的子弹压满,就区区三发子弹,能顶什么用啊?要不是大家都不知道枪里没子弹了,我还能活到现在么?
正当我尴尬异常的时候,博罗达又岔开了话题,他说:“师长同志,师里那些营团长快来了,您看您是否回去换换衣服,给他们留个好的印象?”
我低头一看,身上的军装破破烂烂,一是在森林里逃命刮破的,二是被拉依那王八蛋撕坏了几处。后来为了逃命,我甚至还撕掉了领章上的军衔。这样狼狈的样子,要见那些部下确实不妥,看来只能去找乌兰诺娃借套军装来临时穿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