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师的防线,并向他的师指挥部逼近时,他没有听从部下的劝说,迅速地撤退,而是要留下来和敌人战斗。结果等他乘离开师部时,却被逼近的德军坦克发现,他的吉普车被炮弹击中,他本人也当场牺牲,失去了指挥的第192师很快就被敌人击溃了。要不是第62集团军在科斯卡河边有坚固的防御工事的话,估计他们就全军覆没了。”
说到扎哈尔琴科的牺牲,班杜林也唏嘘不已,感慨地说,等回到师里,一定要好好地劝劝萨任上校,不能让他在战斗中轻易到前沿去冒险。
两人的谈话,还是给了我一些启示。我在考虑既然曼纳海姆防线在苏芬战争中,都能给强大的苏军予以重创,假如在斯大林格勒城里也修一道这样的防线,是不是可以在给敌人予以重创的同时,又可以尽可能多地保存我军的有生力量。
正想着,又听到后面的班杜林在问:“司令员同志,我看到您的那名传令兵,年纪看起来还非常小,应该还不到十八岁吧。”
这个话题再度引起了我的好奇,因为在我的眼中,西多林简直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可崔可夫为什么会用他当传令兵呢?要知道,比西多林有经验更灵活的战士多了去了。没想到崔可夫一开口,我就知道他的选择是对的,假如换了我,我也会这么做的。
只听到崔可夫悠悠地说道:“班杜林同志,传令兵西多林的名字叫列沃利德.季莫费耶维奇.西多林,今年十六岁。……”说到这里,他看的班杜林想说什么,抬手制止了他,接着往下说,“他的父亲叫季莫菲.西多林,是我第62集团军司令部的作战处长。战前,西多林中校还在白俄罗斯军区司令部当作战参谋时,我就认识他了。”
季莫菲.西多林,作战处长,我把这个名字和职务联系起来,马上就明白崔可夫说的是谁了,原来就是那个和炮兵主任布劳德一起到顿河渡口制止部队溃退时,遭遇敌机空袭而牺牲的西多林中校啊。
崔可夫用沉痛的语气说道:“16岁的列沃利德.季莫费耶维奇.西多林,在战争爆发后,请求爸爸带他去前线。他爸爸便通过自己的关系,让他在集团军司令部警卫连当了一名列兵。因为我曾经多次见过他们父子在一起。再加上他们彼此长得很像。所以我才记住了他。他很勇敢。枪又打得好,每次任务都完成得很出色。
西多林中校7月26号中午在渡河渡口旁牺牲,当天晚上,小西多林到指挥所来找我,一见到我的面,马上报告说:‘司令员同志,西多林中校的遗体已经运到,现在就停在指挥所外面。’
我知道列沃利德是西多林中校的儿子。看到他出现在我的面前,一时间百感交集,竟然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坐在我旁边的军事委员会委员、师级政委康斯坦丁.基里科维奇.阿布拉莫夫扭过头,对他冷冷地说:‘列兵同志,把西多林中校的遗体,交给司令部警卫连长,叫他们挖好坟坑,准备乐队和葬礼所需的其他东西。’
由于阿布拉莫夫以前不认识列沃利德,更不知道他和西多林中校之间的父子关系,所以无法体会到这小伙子此刻的心情。所以说话的态度显得很生硬。
我当时看到小西多林紧紧地抿着嘴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他却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没有让自己哭出来,而是向阿布拉莫夫敬礼后转身离开。
直到列沃列德离开,我才从悲痛中解脱出来,语气严厉地告诉阿布拉莫夫:‘军事委员同志,您刚才对待列兵同志的态度是不正确的。’
‘您为什么要这么说啊,崔可夫同志。’阿布拉莫夫被我说糊涂了,他不解地问道。
‘因为刚才的列兵战士,就是西多林中校的亲生儿子!’
听完我的话,阿布拉莫夫瞪大眼睛看着我,有难以置信的口吻,试探地问道:‘真的?!’
当听到我肯定的回答后,他惊奇地喊了一声,就跑去追列沃利德。
等安葬完西多林中校回来,阿布拉莫夫主动提出让小西多林担任他的警卫员,但是被我拒绝了,我说我会替牺牲的西多林中校好好地照顾他的这个儿子。
第二天,我坐车去自己的观察所,经过埋葬西多林中校的墓地时,我看到了小西多林,他趴在地上,哭得很伤心。我连忙让司机停车,打开车门冲着他不假思索地喊道:‘红军战士西多林,马上上车,跟我出发!带上冲锋枪,多带些子弹!’
听到我的喊声,小西多林从地上跳起来,掸掉身上的泥土,整了整军装,飞快地跑去执行命令。很快他又提着冲锋枪重新跑了回来,放心地坐上了我的吉普车。
我们在路上聊了起来,我才知道,他的妈妈被疏散到了西伯利亚。我小心翼翼地问他:‘西多林,你是不是想妈妈了?’看到他腼腆地点点头,我又接着问,‘需要我让你离开部队,去后方找妈妈吗?’
没想到他听我这么说,眼眶里的泪水居然夺眶而出。我当时就明白自己的犯了一个错误,触到了小伙子的痛处。他抹了一把眼泪后,坚定地对我说:‘司令员同志,我不会走的。即使您把我从这里赶走,我也不会离开前线,我要为父亲和其他牺牲的指战员们报仇。’
从那时起,小西多林就是我的传令兵,他就一直没有再离开过我。他比同龄人成熟,即使在战斗中,也表现得很勇敢很开心。只是在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还是会悄悄地为他牺牲的父亲流泪……”
听崔可夫讲小西多林的故事时,我觉得自己的鼻子又开始发酸,连忙扭过头看向窗外,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抬手擦去顺着脸颊留下的一滴泪水。刚擦掉泪水,却听见旁边传来一声清晰的抽泣声,扭头一看,正好看见司机一手握方向盘,另外一只手抬起在脸上抹了一把。
崔可夫的声音在后面响了起来:“你们都要记住,只要战争一天没有结束,那么我们的亲人和朋友,就随时有可能因为种种原因离开我们。所以我们一定要打败法西斯匪徒,把他们从我们的国土上赶出去,只有这样,我们的亲人和朋友才能享受属于他们的和平生活。”
路边出现了逃难的人群,这还是我穿越以后,第一次看到被疏散的逃难人员。只见他们扶老携幼,正在坑坑洼洼的公路边艰难地跋涉着。里面没有什么青壮的男人,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和妇女孩子,他们有的背着包裹,有的一手提着皮箱一手牵着孩子,步履艰难地向前走着。尤其是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他们在别人的搀扶下,走走停停,几乎走不了多远,就要停下来休息一会儿,要是没有隐隐传来的隆隆炮声,估计他们真的是不愿再继续往前走一步了。?
我看到难民的惨状,有些不忍,回头问崔可夫:“司令员同志,需要帮他们一下吗?哪怕只是载几个人走一程也行。”
没想到崔可夫直接就摇头否定了:“不行,奥夏宁娜中校,我们还有重要的任务要执行,不能因为他们而耽误我们的行程。”说到这里,他看了外面一眼,叹了口气说:“对于他们,我只能表示同情,我们是爱莫能助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