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子,杀了他,带上弓箭,小贝,我们上去。”
慕容雪菲看也不看面色苍白的郦儿,径直上了甲板。
跑了一个水匪无所谓,但射空而掉进水中的那根追魂夺命针,显然是找不回来了。
“太太,我们真上了贼船!”
贺双的表情,有点兴奋。
“双儿,落帆!”
凤如山用追魂夺命针杀了阿二阿三,不料船行颠簸,射向老艄公,也就是黄水怪的那根,却微微偏了一点,被老艄公寻机跃入河中,此时船上已没有了敌人,但大船已在通天河中流,没人控制的大船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左晃右摆,飘飘摇摇顺流直下,时而被大浪托起,时而落到浪谷底下,随时可能翻船。
贺双张弓搭箭,嗖嗖两箭,射断绳索,大帆哗的一声落了下来,船体立刻平稳了不少。
“小贝姑娘临危不乱,好身手!”
一干人在甲板上大眼瞪小眼,明显都不会操船,不过既已脱离险境,船上尚留一根长篙,慢慢飘下去,靠岸总是不难,敏荆定下心来,向贺双微笑道。
“小贝的弓应该是定制的吧,在整个黑狼大帐,我还没见过这么精致小巧的奇弓,……。”
沁科草原会射箭的女子不少,但由于天生力气比男人小,女子使用的弓箭,和男人的不一样,有专门的式样和型号,而贺双使用的弓,一眼就看出来,不是市面上常见的女弓,对此,郦儿大为羡慕。
制作一把好弓,并不容易,而量身定做自己的弓,根本不是女奴能够想象的。
“嘿嘿,事前藏身于舱底,这黄水怪好像专门等着我们一般,师叔,这件事,未必就这么算完。二楞子,怕不怕?”
“这个郦儿,抢着说话,怎么没一点规矩?”
德楞满身的血迹,明显是杀人经验不丰富,这很可能是他今生第一次杀人,凤如山摸出个酒葫芦递给他。
黑狼大帐女奴的规矩,凤如山并不清楚,但不胡乱插嘴,应该是普天下都通用的吧。
“我不怕。老爷,他们不是好人。”
德楞唇干舌燥,胃里翻腾不休,直欲呕吐,却又不敢,全凭一口气强压着,接过酒葫芦大口喝将起来。
“嗯,这个酒葫芦赏给你了,慢点喝!别喝醉了,等下还要你干活呢。小三,让马匹和骆驼都卧倒。敏先生,小心别伤着了自己,小贝,去搬几捆箭来,要射得最远的,把二楞子的软甲也拿过来。师叔,这水贼是一窝子,黄水怪带着人追过来了。”
凤如山指着上游说道。
众人大吃一惊,向上看去,果然见一大两小三艘船都鼓着帆逼近过来,三艘船上的水匪,加起来怕有五六十个,黄水怪赤膊站在大船的船头,一手提着大板刀,已经扯去了胡须,竟是个四十多岁的精壮大汉。
“还有专门的水鬼,木炎,水底下就交给你了,干利索点。二楞子,把软甲穿上,听话。”
贼船上站着十来个身穿黑色水靠的水鬼,慕容雪菲怕自然不怕,也觉得有点棘手。
她水性,一般,关键是,在水底下,度慢,她讨厌慢吞吞的节奏。
在黑狼大帐,慕容雪菲特意给德楞买了一身颇为昂贵的黑色软甲,不料平日里德楞嫌不方便,很少穿,现在是水战,弓箭是主要的攻击方式,却容不得他再耍小孩子脾气。
敌船因为完好无损,又有人撑篙,来的飞快,转眼间已逼近到十余丈远近,船上的水匪一阵阵起哄。
“射!二楞子左,贺双右,我中间,不要吝啬箭支!敏先生,郦儿姑娘注意递箭。”
凤如山大喝一声,当先一箭射出,弓开如满月,箭去如流星,可惜,脚底下的大船颠簸不定,羽箭从水匪头上一尺处掠过,射了个空。
“哈哈,原来是几个雏儿,孩儿们,放箭,注意别伤着了三个小娘们。下水,凿沉了它。”
见凤如山他们射出的箭虽然箭势劲急,准头却都差了一大截,显然是水战经验不足,黄水怪哈哈一笑,一边指挥水鬼下水,暗中吩咐大船放慢度。
“小三照顾好马匹和骆驼,不要让它们乱窜。”
郦儿看着吓得抖的男仆,娇声喝到。
“师叔小心!”
“一艘大船价值不菲,黄水怪好大的手笔,恐怕不是一般劫财的水匪。”
见十几个水鬼游鱼般都潜入水中,凤如山心里暗暗叫苦,瞄了郦儿一眼,无声无息的跳入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