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此刻的草原王旗,给了宁奕一种“仿制”的感觉,八面王旗,每一面都蕴含着独特的血脉之力。
从先前白狼王的话中,可以知晓,两千年前的乌尔勒正是集齐八面王旗的唯一存在。
“这就是狮心王骑草原无敌的原因么?”宁奕低垂眉眼,他能够感应到,自己体内的狮心王结晶,正在不断震颤,这是一道跨越千年的呼喊,已经太久没有见到“王旗”了,只不过宁奕并没有打算放出狮心王结晶,更没有动用其力量的打算。
他仍然背负双手,但是此刻已没了玩下去的意思。
雪鸩在青铜台上悬浮而起,背后两只肉翅缓慢拍打,无数银色秘纹在头顶闪烁,汇聚,然后喷吐出一枚炽烈的“炮弹”。
轰的一声!
宁奕的面前,炸开冰冷的劲风。
三尺之外,一道圆弧形的屏障撑起,剑气从他的袖袍之中溢出,丝丝缕缕围绕周天。
宁奕看着雪鸩,那个激发王旗的阴柔男人,还在蓄势着更大的“杀招”,天地四周的灵气都在向着他头顶飞掠,雪鹫王旗的力量凝聚成为一个细小的白洞,霜屑兜转。
青铜台上,寸寸覆盖霜雪,在数个呼吸之内,结满冰渣。
雪鸩高高飞起,双手抬天,然后托起那道雪白的白洞光球,狠狠坠砸而下。
迎风而涨。
整座天幕都如坍塌一般。
自始至终都没有动用双手的宁奕,抬起头来。
他面无表情说了一个字。
“去。”
下一刹那。
腰间细雪剑器自行掠出。
一抹长光如虹,劈卦斩开!
……
……
细碎的冰屑,四散炸开。
田谕一只手挡在面前,他微微侧身,将妹妹和苏琴揽在怀中,以自己的肉身,后背,去遮挡炸开的炽热光芒。
犹如惊雷炸开。
所有人眼前都是一片银白。
耳旁嗡嗡作响。
而当一切都恢复的时候,仍然有冰渣不断掉落。
青铜台上,那道悬浮而起的身影,已经坠跌而下,跌出了与王旗之间的感应状态……雪鸩失去了意识,昏迷不醒。那张阴柔的面孔上,满是殷红鲜血。
这些鲜血,倒不是被宁奕击伤,而是他激发王旗之后,求胜心太切,用力过猛所致。
宁奕蹲在青铜台上,手掌轻轻把玩着一面细小的王旗,那只王旗不过巴掌大小,看起来相当精准,雕刻着一头雪白的飞鹫,他轻轻掷了掷,掂量一二。
空气之中有穿梭而来的呼啸声音。
细雪剑光在漫天下落的雪屑之中辟易自如,然后“咔嚓”一声,重新归鞘。
宁奕缓缓站起身子。
他没有去动用“狮心王结晶”,而是以自己的力量去感应,可惜的是,这面王旗似乎没有什么反应。
雪鸩败了……台下已经有了唏嘘感慨的声音。
田谕望着宁奕,三大姓的小可汗也望着宁奕,他们神情复杂,等待着宁奕催动王旗,来验证自己的“大君身份”。
然而。
短暂的沉寂。
台上一片安静,“乌尔勒”握着王旗,自顾自端详,斟酌。
却没有生出异变。
宁奕看着王旗,他仍然没有动用狮心王结晶,而是坚持用自己的血脉去试探王旗。
他的神情阴沉起来。
宁奕拿着极轻的声音,一字一句开口质问道:“难道,你是觉得我……不够资格么?”
五指用力。
宁奕凝视王旗的瞳孔,浮现出一抹蔚蓝色的光华。
内里有一片大海浮沉。
雪鹫王旗的旗帜,开始发出剧烈的震颤,像是俯首,更像是悲鸣。
田谕怔住了。
宁奕只说了五个字。
“我要你臣服。”
五指攥拢旗杆。
雪鹫王旗的旗帜表面,无数雪白光华飞掠,在宁奕面前凝聚成一只巨大的雪鹫,雪鹫振翅,长啸,而宁奕只是缓慢压掌,于是这只象征着天启河一方血脉与荣耀的王旗,就此低头臣服。
在青铜台上的雪鹫王,胸口感到了一股郁塞,他望向宁奕,心中竟然多了三分畏惧。
这是什么力量?
站在青铜台上的宁奕,挥袖之间,那道雪鹫光华就此散去。
他微笑望向青铜台下的其他七位小可汗,“见笑了……各位是把王旗乖乖送上来,还是准备一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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