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那年就被仇家杀死了。”
浮图妖圣不再开口。
他的耳旁,传来了紫凰的神念之音。
“现在走了,沉渊怎么办?”紫凰在另外一片战场,不断弹指击飞苏幕遮的墨刀,她已然没有心思去对敌,即便落入下风也浑不在乎,“还有小衍山界的那女子……我一定要她死。”
浮图妖圣吐出一口气。
他平静道:“用凰火带我离开。”
这句话,让紫凰怔了怔。
她皱起眉头,望向浮图,却看到了一双“木然”的眼眸。
这句话,不是请求,而是要求。
甚至语气听起来有些像是命令。
浮图妖圣的语气,带着极其严肃的意味,道:“不然我们都会死。”
这句话以秘术凿入紫凰的魂海之中,如一粒石子,溅起千层浪。
紫凰浑身汗毛炸起,猛地“警醒”,她抬起素手,层层凰火从袖口飞出,将苏幕遮包裹,墨刀砍火如帘,白鹿洞书院女子院长持刀前冲,势如破竹,杀至紫凰的位置之时,女子妖圣原先所站之处,在短短数个呼吸已经空荡无物。
漫天凰火,同样将酒泉子的视野遮住。
红拂河内的老祖宗冷哼一声,抬脚剁下,土石飞溅,那把酒壶内蛰浅的杀力极强的飞剑,再度化为虚影掠出,甚至带出了滚滚雷声。
凰火海洋之中,传来一道阴柔的女子闷哼。
飞剑去而复返,悬在酒泉子掌心,燃
烧的凰火逐渐在雪白剑面上熄灭,还残留的火星噼啪乱跳,被老祖宗两根手指自剑柄抹至剑尖,擦出一连串赤红色的光火,然后这永不熄灭的“凰火”便就此熄灭。
酒泉子神情凝重,端详着飞剑,剑身上残留着浅淡的腥气。
而自己的指尖,自剑身摩擦而过,沾染了些许血迹……这妖血上明显带着凤凰的气息,他抬起头来望向眼前,黑白色浊气布下来的禁制,已经被紫凰的世间极速所突破。
“有些可惜……没能拦住。”
苏幕遮缓缓降落,来到书院老祖宗的身边。
她收起墨刀,皱着眉头,望向远方的虚无之处,凰火收敛,破开的虚空正在“痊愈”,那两位龙皇殿的妖圣逃得实在有些快,尤其是那紫凰,最终实力骤增,似乎是动用了某种禁忌秘术。
酒泉子的神情却有些困惑。
他喃喃道:“这凰焰……有些古怪。”
苏幕遮皱起眉头,提着语调轻轻嗯了一声,老祖宗柔声道:“我认识浮图很久了……这个人藏得很深,在很多年前,他的观世塔内就摆满了宝物,只不过与我交手,只动用第一层的飞剑,这么多年过去,还是不愿意暴露‘底牌’,绝不动用二三层以上的物事。”
顿了顿。
酒泉子以神性逼出凝聚在指尖的凤凰血液,那滴鲜血就悬在空中,化为一个晶莹剔透的血珠。
他凝视着血珠,淡淡道:“今日出手,他还是如此,那观世塔内绝对有着可让他们二人,不需要付出代价,便可逃离此地的‘物事’,但浮图妖圣不愿暴露……宁愿吃亏。”
苏幕遮冷笑道:“吃亏?他又没吃亏,受伤的可都是那头紫凰。”
“受伤的都是那头紫凰?”酒泉子眼神凝重,他缓缓摇了摇头,道:“那可未必。”
苏幕遮有些惘然。
但她没有去细究书院老祖宗话语内潜藏的意思。
她转过头来,望向远方,洪流滚滚,铁骑踏地。
墨刀轻轻向下插入地面。
苏幕遮柔声道:“老祖宗,这一战,大隋已经赢了。”
酒泉子轻轻嗯了一声。
龙皇殿也放弃了北境战争,两位妖圣的退出,意味着大隋铁骑,可以肆意侵吞东妖域的力量……天海楼搬至此地,东妖域想要退出,已是千难万难,几近不可能。
滚滚的战鼓,在天地之间响起。
这是进攻,是厮杀。
是冲锋。
战鼓煌煌,如雷鸣!
灰界上空的阴云,有一线曙光倾撒,缓缓推进,光明如潮水,黑夜破碎裂开。
远方北境城头,有一道灰袍身影,背着极大的“厚重剑匣”,竭尽全力的飞掠而来,瞬间掠过城头,夺过鼓手的重锤,在战鼓法器之上,狠狠敲下一击爆破之音——
煌煌战鼓之音,顿时散开,城头的所有人,都望向这道灰袍身影。
一道蕴含了巅峰星君修为的声音,扩散开来,压过了所有的鼓声。
这一声。
尖锐如灯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