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师祖的闭关。
变成了第二个大隋庙堂。
权谋,心机,有人发动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无论结局如何,落幕之时,一定会有人成为战争的牺牲品……雨幕里神秀师兄身死道消的那一幕,还残留在宋伊人的心灵深处,幼年和长大后的禅子,形象上的反差,形成了巨大的冲击。
宋伊人沉默的隔着车帘,注视着这片人间,神秀之前所说的那些话,都烙刻在自己的脑海里……孤骊山……部署。
思绪被打断。
宋雀的声音在两座车厢内回荡。
“到了。”
马车的抓地声音有些刺耳。
黄沙发出蓬蓬的鼓荡撞击之音——
宁奕抱着丫头,听到了声音,松了一口气。
“宁奕,不用着急。”
大客卿的声音,让他停住了下车的动作。
宋雀揭开车帘,看着那座灯火之中摇曳的圣山人间。
他缓缓道:“净莲随我下车,其他人安心等待。”
……
……
宁奕揉了揉丫头的发丝,没有打扰她的好梦。
他悄悄将一缕神念探出,虽未下车,却可捕捉外面的景象。
风沙吹过——
马车停在了灵山城墙前。
宋伊人压低斗笠,随着自己的父亲,一同下车。
两位大宗主,一左一右,站在金色洞天之旁,此刻都是揖了一礼,语气平静的念了句恭迎大客卿。
这字里行间,
宁奕是听不出丝毫恭迎的意味。
这座金色洞天是撑开了,做足了“恭迎”的姿态,可两个站在洞天前的大宗主……很显然并没有放行的意思。
宋雀回了一礼,声音如常,“见过两位大宗主。”
金易微笑道:“大客卿不是去北境参与将军府涅槃会议了,怎么回来如此之快?”
宁奕皱起眉头。
宋伊人对自己说过,之所以离开灵山,便是因为这里有一些“大人物”,他实在受不了,比如这位律宗大宗主,说话之时好打机锋,一句话总是要拐十八个弯,看似高深难测,实则令人反感。
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宋雀沉默片刻,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二位等急了,今日想来我这求一个‘禅律之争’的结果,没错吧?”
宁奕忍不住笑了。
大客卿根本就没有回答金易的问题。
这位律宗大宗主的神情,相当难看,他默默攥拢背负在后的那只手,按下一口怒气,数十年来,宋雀行事,从不把他放在眼中……如今就连说话,都是直接略过了。
须知,此番对话,在灵山城墙之下发生,诸多僧人,两宗子弟,都看在眼里。
他金易的颜面又当何在?
反复深吸了两口气。
这些小动作,还有一些细微的心理,都被宁奕这缕神念看在眼里。
执剑者的古卷铺展开来,诸多用法,倒是玄妙。
宁奕如果没有猜错,这两位大宗主,都是星君境界极强的人物,只不过在“神魂之术”的修行上并不算精深,所以根本无法捕捉自己的这个小伎俩。
宋雀先生是看在眼里,但不会拆穿。
城墙下,响起了一道沉稳的回应。
“正是。”
木恒大师双手合十,再度揖了一礼,面有忧色,道:“大客卿,前些日子……我借了因果镜,照见未来,看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
禅宗大宗主顿了顿,道:“此次的禅律之争,在灵山内已经斗了快二十年,也是时候该落下帷幕了,最近几日夜不能寐,小雷音寺定是发生了什么,才会导致如今的消息封锁……是不祥么?”
宋雀点了点头。
木恒大师拨动佛珠,下了很大的决心,问道:“我只有一问……神秀,安在?”
宋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站在他身旁,戴着斗笠的年轻男人,知晓父亲带自己下马车,单独应对这个场面的原因了。
宋净莲摇了摇头,缓缓道。
“神秀师兄,身死道消。”
木恒大师的神情闪现一抹痛苦,精神饱受折磨,此刻却不像是如释重负,眼眶缓缓流淌一抹湿润。
金易的神情则是有些漠然。
他不含感情的问道:“那么佛子的位置,也已经确认了吧?”
宋伊人望向这位长辈的眼神有些失望。
律宗大宗主根本就不关心小雷音寺的异变。
也不关心神秀之死。
他只关心那个空悬的位置……而嘲讽的事情,就在于此。
“佛子的位置已经确认了。”
他扶了扶斗笠边沿,看着大宗主的神情在风中僵滞,微笑道:“佛子……不是道宣师兄。”
……
……
(今晚可能还有,求一下大家手头的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