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斩了,这等废物还须审问么!”
“是,大人!”身后跟随的守卫金兵应声而出,将抓门喊冤的几人全都揪了出来,不管他们呼天抢地,直拖去了牢外。
这是一个小插曲小意外,徐子桢却听得心中一动。
上千个活人被劫,三百金兵全歼?不用说,那上千个肯定就是宋人无疑,听那被斩金将的话,这是被救走了,山贼?还不是那些义军么。
徐子桢心中大大地松了口气,来到这个朝代后他就一直记挂着“洗衣院”这个名字,这是汉人历史上的一大屈辱,几千个大宋姑娘,包括赵氏皇族的妃嫔公主甚至皇后太后被金人凌辱,所以徐子桢早就决定,无论多艰难也要救人,哪怕无法全都救出,只是一部分也好。
所以他早早就有了一个极其隐秘的计划,而今天看来功夫不负有心人,计划已成功了一部分。
徐子桢心中欣喜,脸上不动声色,随着斡本继续前行,最后停在深处一间牢房门外。
这间牢房很特殊,别的牢房除了一地干草和墙角一个便桶再无他物,而这里却有桌椅床几,桌上摆着油灯,床上却躺着一个人。
那人脸色蜡黄呼吸微弱,似乎是在昏迷中,正是前国师完颜蓟。
徐子桢和他没打过交道,但看到这一幕也不免心中感慨,昨日权倾朝野,今日阶下为囚,连家也被封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亲弟弟出卖,甚至构陷。
斡本站在门口看了片刻,这才说道:“打开门。”
“是。”守卫过来开门,斡本缓步踏了进去。
合剌没有跟进去,只是安静地站着,徐子桢倒是很想跟进去听听斡本会说什么,只得暗呼可惜了。
完颜蓟还是躺着,没睁眼,没说话,只是呼吸声却急促地变了一下,显然是醒了。
合剌微微低头,看着这位昔日旧友,族中长辈,什么话都没说,徐子桢暗自纳闷,难道他真的只是过来看完颜蓟一眼的么?
“国师,陛下已为你选了个好日子,便在后日。”合剌象是在和完颜蓟说话,又象是在自言自语,“我便不来送你了,今日算是先与你送行罢。”
完颜蓟的眼皮缓缓睁开,声音微弱得几不可闻,干裂的嘴唇艰难地动了动:“有心了。”
合剌笑了笑,转身离开了牢房,竟真的扬长而去,守卫过来继续锁起门,徐子桢还兀自有点发愣,真的只是来看一眼?
沿着阴森腐臭的通道回到了大牢外,徐子桢还有点没回过神来,他怎么都没想明白斡本这一趟走的有什么目的。
车队沿原路返回,驶离了会宁大牢,车轮压在青石铺就的路面上发出哑哑之声,在这条安静的街上显得格外刺耳,就在这时忽听路边一声娇斥:“误国奸贼,拿命来!”
话音未落,一道剑光如流星般刺来。
林朝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