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列儿带了那么一大帮子人站在城外就是不打,而且那子阴得很,既然想打咱们个措手不及,肯定会选大半夜来偷城,只是现在他明目张胆派个傻逼在门口叫战,分明是有其他兵马绕道,想给咱们来个合围。”
高璞君忍不住赞了一声:“你这番见识与我想得差不多,虽然言语粗俗,但不得不比之以前的鲁莽已大有长进了。”
徐子桢嘿嘿一笑:“还不止这些,我猜金四派兵来应天府不是真的想把这儿打下来,而是……”他顿了顿,望了远处的北方一眼,道,“他现在见我怂了,想把我牵制住,不让我往外跑。”
这话一出连赵构带高璞君全愣了,只有燕赵挠了挠头问道:“牵制你干嘛?怕你去揍他么?”
徐子桢笑笑:“差不多吧,不过不是怕我揍他,而是怕我去给他捣乱。”
“捣乱?”这下燕赵更迷糊了,连赵构高璞君也好奇了起来,只是徐子桢却又可恶地闭嘴了。
但谁都不知道,徐子桢这时的心里有多兴奋,因为天机营得来的消息,金人右路军主帅斡离不确实病重,而徐子桢是早就知道这位帅爷差不多是这时候死的,之后就是兀术接任帅位,不过他知道金人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肥肉谁都想啃一口,兀术想要接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这件事徐子桢早就知道了,所以派宝儿去了德顺军路,给对峙了很久的种师中与西夏军带去了一个消息,然后对峙了几个月之久的双方大军竟然就在几天内忽然同时退去了。
两路大军的对峙本就是徐子桢的一个计,目的是为了拖住左路军,以换来太原城的安全,可现在不用了,左路军换帅在即,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不多放条黑鱼精进去?
主帅粘没喝本来想趁火打劫,所以留在西北那么长时间,本来已没什么耐心的了,而这天忽然见到两军撤退,他顿时愣了,还没意识到这只是徐子桢为了留他的计时又听到一个消息——斡离不病危,于是粘没喝当机立断决定回去。
这些事徐子桢只是放在心里,除了宝儿之外谁都不知道,因为徐子桢心里对兀术其实很忌惮,只是他不愿出来罢了,能把这个将来的大敌扼杀在初期,那当然是最好不过。
城外的忽列儿有些难受了,徐子桢端立城头,对他视而不见,他现在攻也不是退也不是,但兀术给他下的命令又让他必须忍受这尴尬。
徐子桢神游天外,高璞君和赵构没他那么轻松,一心只注意着城外的金人前军,就在这时徐子桢忽然失声叫道:“不对!”
众人被他吓了一跳,齐齐看向了他,却见徐子桢招手叫来个军士,吩咐道:“去,叫宝儿别理那两拨,给我看看北边有没有再来金狗。”
“是!”那军士急急赶下城去,不过片刻功夫又踅了回来,神色间略见惊慌,回道,“徐大先生,不好了,远端果然发现金人大军,隔得太远看不了仔细,但至少不下于十万人。”
赵构的脸色瞬间煞白,惊声道:“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