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徐子桢已经语无伦次了,这帮书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居然把老子安上个才子名头,这到底是要闹哪样。
蒋院长走上前笑呵呵地拍了拍他肩膀,说道:“子桢我问你,何为才子。”
徐子桢茫然,才子这个词究竟什么意思他也不懂,他想了想回道:“至少坑蒙……哦不对,是琴棋书画四样都得精通。可我达不到这标准啊喂。”
“谁说你达不到。”蒋院长难得有这样好的兴致,掰着手指说道,“先说琴,那次社日你所奏之曲不知你自己可还记得,不过院内诸学子可都不曾忘记,要知道开院至今能以一曲动人听闻催人泪下且几近过半的,你属第一人。”
徐子桢挠了挠头,那天的梁祝让一半的人都哭了么。老子拉琴拉得入神,都沒细看,早说嘛,要是当时偷偷去找几个漂亮女学谈谈心,那不就是顺水推舟的事么。浪费时机浪费时机。
顾易先生接过话头:“若说到书,在场或有才气不低于你者,但若论才思敏捷出口成文,老朽至今未见能及子桢你者。”
这话把徐子桢说得老脸着实一红,顾易先生当初在苏州就见识过他的“本事”,脱口而出一首藏头诗,看起來是挺吓人,可才思敏捷那是因为他念的都是抄來的,可偏偏说穿不得,只得忍着臊默认。
这时高璞君也站了出來,眼中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说道:“本來无人知你徐子桢能画,但那日我无意中见到温妹妹闺房中所藏的一幅佳作,笔意画风均是我见所未见,追问之下才知是你徐子桢所作,不过我不小心漏了消息,如今全女院都见识过了你那副美人图……相逢不语,一朵芙蓉著秋雨,怎么,徐公子你自己反倒忘了不成。”
徐子桢恨不得把高璞君抓过來按在膝盖上狠狠打她屁股,这妞明的在赞自己的画好,但暗的却在挤兑自己到处留情不知给多少姑娘作了画,让其他女学提防自己,哼。果然最毒妇人心。
蒋院长洋洋得意地看着他,似乎对他的哑口无言很满意,但徐子桢却不这么认为,他打心底里不想当那劳什子才子,还特么是个首,所谓枪打出头鸟,以后动不动來俩书生跟自己讨教,还活不活了。
不对,琴棋书画才说了三样,还有一个。
想到这里他顿时又高兴起來:“不对吧蒋院长,我这辈子除了飞行棋就不会别的什么棋,这四大件我学不齐,不能算才子哈。”
蒋院长也不知飞行棋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并不在意,反倒是笑呵呵地转向学子们:“你们说,徐子桢可会下棋。”
底下轰然应道:“会。”
徐子桢愕然:“我什么时候会下棋的,老子自己怎么不知道。”
一个声音从旁边的月洞门中传來,朗声笑道:“你在太原以数百破万余金兵,如此大手笔的棋盘,还说不会下棋。”
徐子桢回头看去顿时大喜:“七爷。”
來的正是康王赵构,昨天徐府家宴他沒能去,沒想到今天却一早來了书院,只是他走到近來忽然站定身子,沉声喝道:“徐子桢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