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显然他早已知道了答案。
坊市中的人开始多了起来,现在临近午时,正是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两旁的茶肆酒楼慢慢挤满了客人,来的早的已占据着靠窗的位置,为的是等一下能在最佳位置观看片刻后的处斩天下会众逆贼。
邢台边渐渐聚集起了不少人,都是等着看行刑的城中百姓,不过徐子桢相信这其中肯定会有前来救人的天下会众。
坊市口又有车声响起,街道两旁一阵低声骚动,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投向了那里。
这次只有一辆囚车,在车里只有一个满身血污的道姑,正是今天行刑的主犯,天下会长老玄衣道长。
玄衣就这么盘坐在车内,身体随着囚车的行进摇晃着,脸上带着从容的微笑,丝毫不见赴死的绝望与紧张。
水琉璃的目光也转了过去,脸上的淡然与微笑不见了,只剩下了无奈的沉重。
徐子桢手中不停继续干着活,仿佛没看见似的,他在等,等着今天的监斩官登场,他有种感觉,今天的这一切既然都是金人暗中准备好的,那么这个监斩官就是这出大戏的总指挥,他很想看看究竟是谁能主导这么一出戏,一出摆明阵势设下了落网,却让人不得不咬牙投进来的大戏。
这不叫阴谋,应该叫做阳谋。
玄衣被从车里押了出来,她的手脚已俱都断了筋,现在根本行动不得,与废人无异,但是她一点都不见颓丧,反而给了水琉璃一个温暖的微笑。
“师父,徒儿没用……”水琉璃眼眶一红,珠泪已隐现。
玄衣笑着摇摇头:“莫哭,此乃大势所趋,你已做得足够好了。”
“可是……”水琉璃哽咽着还要再说,却被玄衣打断了。
“将来为师不在你身边,记得好生照顾着自己,知道么?”
玄衣的眼光中满是慈爱之,就象母亲在看着自己的女儿一样,水琉璃暗叹一声,今天就是她们师徒在世间的最后一天,哪还有什么将来?
可是她却没发现玄衣的视线不着痕迹地扫过对面的一间店铺,在那间店铺的屋顶上有几个人还在埋头铺着瓦片。
玄衣的手脚虽断,但她的眼光还在,从徐子桢潜入地窖中见到她起,她就明白徐子桢今天必定会出现,而且她不知怎么就很相信徐子桢能救出水琉璃并安然退去,这是一个神奇的小子,从她第一眼见到徐子桢时就有这种感觉。
徐子桢看到玄衣道长被押了过来,脸上不动声,但暗中却已开始调整起了呼吸,他要将浑身的神经肌肉全都彻底放松下来,等一下在最合适的时机出手。
现在,就等着今天的监斩官到来了。
“铛!铛!铛!”
坊市口传来洪亮的开道锣声,整个坊市瞬间变得安静了下来,街边的百姓自动退避两旁,弯腰躬身不敢抬头,不多时一列仪仗开了进来,在中间的是两个骑着骏马的金国官员。
远在屋顶的徐子桢偷偷瞥了一眼,顿时浑身一震,随即牙关紧紧咬了起来。
兀术,果然是你个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