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虽轻却机敏能干,就象现在与徐子桢的应答,平日里他都是称呼徐子桢主子,自称属下,可现在赵构在,他就改口为少爷和小的,虽然赵构和徐子桢关系不错,毕竟是皇室中人,那擅养私兵之嫌避避总是好的。
徐十七应声而去,徐子桢这才转头对赵构笑道:“七爷恕罪,我这是没办法,才斗胆请您过来,而且还这么晚……”
他还没说完就被赵构拦住了话头:“子桢你这是什么话,你我情同手足,哪有这么多虚礼?你能安然回来我比谁都高兴,下次在我面前不准说恕罪。”
徐子桢笑道:“是我不好,下回不说了。”
赵构忽然正色道:“言归正传,子桢,你可知汴京告急?”
徐子桢点头:“知道,我请您来就是为这事。”
赵构急忙问道:“莫非你有良策解围?”
徐子桢反问道:“七爷您准备怎么做?”
赵构道:“自然是谴兵解围,官家昨日已发文书命我调兵,今日更是连发了三道金牌催我,我……”说到这里他压低声音道,“我还记得你与我说的话,因此一直在等你回来商议,所幸你回来得及时。”
金牌催兵?徐子桢暗中嗤之以鼻,三道金牌就把你急成这鸟样,你催岳飞的时候怎么忘了?
他轻咳一声,也压低声音说道:“我请您来,就是要告诉您,什么都别做,什么都别理,要兵?一个都不给。”
赵构大惊,猛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什么?这……这岂不是置万民于水火中?”
徐子桢冷笑:“咱们如果去解围了才叫置万民于水火中。”
赵构一愣:“此话怎讲?”
“先不说咱们有没有这个能耐解围,就算把您能调到的兵都拉去汴京解了围,可是接着呢?您猜接着会发生什么事?”徐子桢说完玩味地看着赵构。
赵构皱眉思忖了片刻,忽然苦笑道:“即便金兵退去,只怕接着还是和谈。”
徐子桢一拍巴掌:“对啊,官家是绝没胆子反攻上京的,到时候该赔钱赔钱,可万一金人在和谈的条件上再加一条要把我甚至是七爷您交出去,您猜咱们官家,您的皇兄,他会不会又敢不敢把咱们保住呢?”
这番话说得直白之极,赵构的额头上开始渗出了冷汗,他何曾没有想过这样的结果,要知道赵桓是什么胆色他比谁都清楚,徐子桢说的绝对有可能发生,所以当他昨天收到加急文书时就开始犹豫了,说是等徐子桢回来商量,其实也只是个借口罢了,汴京之围他本来就不想去解。
赵构一咬牙,抬头看着徐子桢,问道:“子桢,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我刚说了,什么都别做,汴京城是破定了的。”徐子桢说到这里顿了顿,接着笑道,“您也别担心官家秋后算账说你抗旨,他没功夫来找你了。”
赵构惊骇万分,实在不敢再往下想:“你是说……?”
徐子桢竖起食指挡在嘴前:“嘘……我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