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得住。”
顾易夫子望着台上的徐子桢,意味深长地道:“子桢总说自己是个粗人,可哪个粗人能有他这般明理?就连老朽都自愧弗如啊。”
礼堂里又恢复了宁静,静得连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得见声音,几乎所有人都惭愧得满脸通红,徐子桢的话虽然说得很严厉,骂得也很凶,但他们都听得出徐子桢是真真切切地关心爱护着他们。
徐子桢刚才硬挺着说了那么长一番话,现在眼前已经有点发黑,脚下也软得快要站不动了,可他还是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汴京城自有守军应付金兵,你们现在该做的就是认认真真继续学该学的,将来自有你们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时候,而且……咳……”
他话没说完,终于按捺不住胸口的血气,一口鲜血呕了出来,染红了胸前的衣襟,满堂学子顿时哗然,全都惊得站了起来。
温娴也慌了,手忙脚乱地给他抚着胸口,劝道:“别说了别说了,你……”
徐子桢摆了摆手,一抹嘴边血迹,强撑着最后的精神说道:“而且,说句砍脑袋的话,汴京若是失守,金军必然继续南下,应天府就是他们下一个目标,你们……你们给老子打起精神来,好好把应天府守住。”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已经虚弱得随时都会倒下,学子们都看在眼里,一个个早已热泪盈眶,不愧是他们的偶像,是他们心中的神,所有人连呼吸声都尽量压着,就是唯恐影响到徐子桢那已几不可闻的声音。
“还有,告诉你们,老子的目标绝不是把金军拦在城外,而是把他们,赶回他们的老家,还大宋一个太平天下,你们现在不服气,那就把气给老子憋着,留到那时候使劲,陪老子一起打金狗,怎么样,敢不敢?!”
他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却如一柄重锤字字敲在满堂学子的心上,尤其是最后三个字,敢不敢,让所有人都疯狂了。
“敢!敢!敢!”
学子们全都站了起来,振臂高呼,热泪盈眶血脉贲张,滔天的呼声差点将礼堂的屋顶都给掀翻了去,蒋院长和顾易夫子也已是浑身颤抖激动不已。
徐子桢终于长长的吐出口气,这些小子险些酿成一场暴乱,好在被他镇住了,他抬手虚按了按,高呼声倏忽而止,无数双眼睛看着他,眼中满是崇敬和激动。
“不错,你们都是好样的。”徐子桢笑了笑,但随即脸色又一沉,“现在,到了该秋后算账的时候了。”
秋后算账?学子们全都愣了,愕然望着他。
徐子桢向蒋院长顾易夫子请上了台:“烦请二位监督,让他们说清楚,汴京告急和老子被害的消息是谁告诉他们的。”
蒋院长一惊:“子桢你这是何意?”
徐子桢的眼睛微微眯起,冷冷地道:“我不信今天这事是他们自发的,所以我要找找看,咱们学院里是不是有耗子在作祟,现在人都在这儿,一个一个问,总能问出今天这番闹腾的源头来。”话音刚落他一声断喝,“李猛高宠张宝儿!”
“在!”三小应声而出。
徐子桢沉着脸道:“给我守着门,谁敢踏出一步,打折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