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病?赶紧的,给孔逍治了病,就该轮到我家幼安了。”
大郡主冷声道:“你家幼安抓的是下,我家孔遥还抓了个中呢。”
“大姐,你的心未免太贪了些,两个儿子都要治,好歹也让我家幼安治病。”
蓝凝走出花厅,厉声道:“来人,把她丢出去!姑娘这会子正在调息,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二郡主立时道:“蓝凝姑娘,我……我不说了,我一个字都不说了。”谁都能得罪,不能招惹江若宁,万一她一怒,当真不给治了,他们找谁帮忙。
张家寻来的内力高人没用上,谁晓得他们寻来的是不是就能用上呢。
二郡主还真不敢打保票。
又过了一会儿,只见张家的婆子领着一个中年郎中来了,两个直跑得满头大汗,“三郡主,人请来了,这是回春堂医术最好的郎中。长寿家的和她儿子去其他医馆寻人了。”
江若宁唤了声“蓝凝”,与她叮嘱了几句。
蓝凝站在门前,大声道:“姑娘说了,接下来的才最关键,除了三郡主夫妇,其他人全部退出院子,没的在这儿喧哗吵闹,影响治病救人!”
大郡主忙道:“我们不说话……”
“不行,必须到院子外头候着!轮到孔大少爷的时候,自会唤你们进来。”
他们不敢不离开。
三郡主慕容萸夫妇与郎中还在。
蓝凝令人将院门一舍,上了闩,方领着张广、郎中进了偏厅。
偏厅里晌午时就拾掇好了,除了一张小榻,便是一张桌案,再有两张蒲团,案上摆在需用的工具等物。
江若宁道:“郎中,从张广身上取原血。”
郎中什么都听说过,唯独没说这“原血”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江若宁又道:“脊椎骨内之骨髓!”
郎中立时吓得脸色发青,连连摆手,“公主,这可事关人命,请恕老朽无能!不能!不能!老朽不能……”
亘古未闻,竟然有取骨髓之说,这取了骨髓,人还能活么,还是脊椎里的,这不死也得残废了,他可不能干这种事。
江若宁冷声问:“是你不能,还是整个京城的郎中都不能?”
郎中道:“据在下所知,没有郎中敢怎么做?便是宫中的太医也不能。”
江若宁脸色有些难看,她不会取骨髓啊!
现在的事大了。
她的视线移到孩子身上,“我能取,可这样下来,太过消耗内力真气。我尽力而为吧,既然郎中不能就罢了,我自己来做。”她淡淡地道:“郎中想留下一瞧,尽管看吧,不要吱声,不要打扰我给孩子治病就行。”
江若宁抬腿走到床前,调息运力,“蓝凝,备好琉璃碗,我要将他体内的病因原血逼出!”
蓝凝应声“是”,江若宁微闭着双眸,双手游走在孩子身上,配合早前服下的药效之气将孩子身上异样的病因一路驱赶到左臂:“郎中,将孩子的左手无名指从中切断!”
太过惊人了!
郎中立在原地。
“还愣着作甚?不切断指骨,病因原血无法流出,那病因是藏于骨髓深处的,快啊!”
郎中吓得颤栗,只看着张广。
张广咬咬牙齿,这次就拼了,大不了,孩子少了半截指头,与子孙后代的健康相比,这又算得什么。他走到小榻前,看着一侧备好的小刀。
江若宁道:“用镊子取棉花沾酒,再用酒擦拭小刀,之后,用小刀切掉手指,不要选在骨节处下刀,否则不利接骨。”
切断了,还能再接起来。
张广早前的迟疑化成了坚决,握住儿子的小手,一刀切下,江若宁运力一推,立时,那红灰之间,红的是血,灰色就是江若宁所说的病因原血。
“蓝凝瞧好灰髓,一旦颜色转白,就喊停。张广褪去上衣,我稍后要取原血!”
张广动作麻利,三两下就赤着上身。
帘门外,三郡主大气都不敢出。
时间在点滴流逝,过了大约半炷香后,蓝凝道:“原血转白!”
江若宁收住内务,将孩子面向自己,取了那截断指,“郎中,递托盘!”先是清除伤口,再将断指接在伤口处,然后取了针线将两截缝了起来,最后取了白瓷瓶里的灰色状药糊,小心地抹在孩子的伤口处,又取了布条包好。
江若宁道:“张广,准备好!”
郎中应声,立时捧过,江若宁取了针管,消了毒,点了张广的穴道,不让他动弹,一针扎下,竟生生抽出雪白的骨髓,直瞧得郎中目瞪口呆,活了大半辈子,这还是第一次见这样下手的。
此女,非凡尘俗医,简直就成仙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