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也已经断掉,可不能折断最后那根脊梁,赵氏现在越是优待我,我越要坚定死志,不然我会被樾民千夫所指。”
“事情或许没有那么糟糕。”
尽管东宝冰知道樾七甲所言没有水分,但她还是下意识宽慰着自己,其实也是给自己最后一点信心,被东家作为弃子丢掉还差点杀人灭口后,东宝冰已经快看不到希望,即使有也是苟且偷生。
樾七甲做樾国叛徒才可以活下去,东宝冰也就只有做东系叛徒才能生存,只是东系尽管对她下了狠手,但她依然不想掉转枪头去对付东系,也不是她有多么高尚,只是心中残留着那一抹旧情。
最要紧的是,家人。
“谢谢你救我。”
东宝冰从发呆中缓过神来,挤出笑容向樾七甲表示谢意,如非他当晚口中喷出毒液,她怕是早被对方一刀割喉了,因此找到相处机会还想起这事,低声补充:“不管你当时是出于什么目的!”
“没啥目的,主要是同病相怜。”
樾七甲脸上扬起一抹笑意,摇摇头向东宝冰调笑回道:“虽然你我曾经斗过你死我活,但在那样环境颇有唇亡齿寒的凄凉,所以就顺手帮了你一把,再说了,我留着那口毒液也没什么用处。”
“总之,要谢谢你。”
东宝冰幽幽一叹,随后又陷入沉思。
“想什么?想自己处境?”
樾七甲微微直立在自己身子,扭头看着身边落寞的女人:“其实东系已经帮你熬过最大选择,在他们对你杀人灭口时,你已经有足够背叛和心安的理由,剩下的就看你有没有旧情和把柄了。”
东宝冰嘴角止不住牵动,随即苦笑着点头:“我也很想跟你豪气说一声,不想断了那一根脊梁,但是我又无法做到你这样从容,因为我还有念想还想活着,最要紧的是我扛不住赵恒的手段。”
她无奈的叹息一声:“我这些日子细细想了一遍,发现我们很早就被赵恒套入了陷阱,他摆出对剑门信物毫不在乎,目的就是让我们忽略其政治意义,认为纯粹是一个可以要挟赵恒的物体。”
“是啊,我们都错了。”
樾七甲显然也想通了一些事情:“赵恒能够被允许接收剑门信物,还能庇护樾忧心和四大剑手,并不是赵氏势力有多么雄厚,实质在于这是华国高层的决定,他们认为赵恒上位符合华国利益。”
“而你拿剑门信物要挟赵恒,就等于是侵害华国利益。”
樾七甲很清晰的指出东宝冰错误:“最后还在我要挟中把剑门信物让给了我,这就跟叛国没什么两样了,怪不得赵恒敢灭掉你们数百人,也怪不得东太白要杀你灭口,杀掉你才能阻止牵连。”
他苦笑了一下:“一件看似无关紧要的小事被赵恒无限放大,最后把数百名东系和你绕了进去,不得不说那小子杀人无形,而我也是被他摆了一道,想要借助樾忧心夺到信物阻止赵恒上位。”
东宝冰神情苦涩:“我真恨不得他醒不来。”
“可惜,他已经醒来了。”
就在两个同病相怜的人苦叹时,一个声音从背后低沉有力的传了过来,两人扭头望过去,正见赵定天推着轮椅缓缓过来,脸上没有笑容也没有威严,只有一抹淡淡肃穆:“他会好好活下去。”
“不过现在该谈谈你们的未来。”
他挥手要了一杯茶。
樾七甲脸上扬起一抹笑容,向赵定天微微欠身示意:“谢谢赵老的照顾也谢谢赵氏的款待,不过七甲已经不奢望未来,希望赵老能够如传闻中的敬重天地精神,让我能够有一点尊严,死去。”
“你还是不是一个男人?”
万万想不到,赵定天在饮下一口茶水后,淡淡说出的,却是这样一句不可思议的问话,樾七甲的两个瞳孔猛然凝定,然后分一左一右,缓缓锁定赵定天,他很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没错,我是在问、、、”
赵定天手指一点:“樾七甲,你是男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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