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咯吱”,在酒馆的大门外,几双腿一次次踩进深深的积雪里,又一次次从积雪之中艰难的拔出,洁白平整的积雪被踩出一个如同浮雕一般的脚印,从远处一直延伸到酒馆前。在更远的地方,留下的脚印已经被飘落的雪花重新覆盖,大地上再也找不到任何人经过的痕迹,只有一片白茫茫的积雪向远方延伸,和飘落着雪花的天空融为一体。
“砰”的一声,大门被重重推开了,风和雪交织着从大门涌入室内,让酒馆里瞬时下了一场冰雨。是的,冰雨,当大门打开的时候,外面的寒冷空气和屋子里温暖湿润的空气相遇,低温使屋子里湿润的空气短时间内凝结,化作一场罕见的室内降雨。
“哦,混蛋,快把那扇该死的门关上。”酒馆里的镇民们大声咒骂,一辈子生活在这个小镇的他们,对于冰雨的出现早已经习惯了,并不会觉得惊讶,只会觉得厌烦,往日他们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都会在开门的时候保持足够的迅速,但是这次进门的人们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导致了不好的情况发生。酒馆里的镇民们一时被寒风刺激的睁不开眼睛,看不到从外面进来的到底是什么人,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大声的咆哮:“该死的,到底是谁,这种玩笑真让人讨厌,谁要是再开这种玩笑,我就要把他脱光了扔进雪水池里泡上三天三夜。”
在附近的小镇上,的确也有人喜欢用这种方法来开玩笑,故意给屋子里的人捣乱。不过,这种玩笑也只有在非常熟悉的好友之间才可以进行,因为它并不那么受人欢迎。当然,想想也可以理解,毕竟在温暖的房间里,没有人喜欢被这种细细的冰雨淋的一头一脸。
大门被迅速的重新关上,酒馆里的客人们这时才能看清进来的到底是什么人。不,严格的说,谁也看不清到底是谁进来了,因为他们身上包裹的严密程度,让人根本无法认清楚。
从外面进来的是六个人,但是脚步声只有四对。六个人四高两矮,两个矮个子的,一个被背在某人的背上,另一个则侧坐在某个人的肩头。这些人身上穿着一层又一层厚实的棉衣,每个人的下身最外层,都套着一条光滑的皮裤,皮裤一直向下,连脚和靴子都包裹在里面,并且紧紧的用细绳扎在腿上,防止在雪中行走的时候衣服和鞋子被积雪浸湿。他们的上半身棉衣外面同样罩着一层毛皮外衣,领口袖口系紧防止落雪钻进衣服里,他们的头上也同样带着一顶宽大的毛皮帽子,手上带着厚实的手套,脸上用保暖的棉布严密的包裹起来,就连本应暴露在外面的眼睛,都用一个硕大的黑色墨镜遮住,可以说这六个人没有一厘米的皮肤裸露在外面。这样的装束对于小镇上的人来说并不罕见,这是附近冰雪世界里的人们标准的远行装束,离开了这样服饰的保护,没有人敢在这种暴风雪的天气里出门,更确切一点说,就算有这种服饰的保护,也没什么人敢在这种暴风雪中出远行的。
“哈哈,看看我们见到了什么,六个倒霉鬼。”坐在吧台前的小镇镇长留着浓密的胡须,顺手抹掉了胡子上沾的酒液,操着内维尔南部的独特口音,用震耳的声音粗鲁的大笑,指着走进门的六个人说道:“让我猜猜,让我猜猜,你们是来自哪里?雪风村?冰封谷村?唔,难道是白木镇?你们那里发生了什么,才把你们六个倒霉鬼打发出来联络了?”
在这片地区,冬季的交通极为不便,如果村子或者镇上有什么紧急情况,只能靠抓阄选出几个倒霉的家伙跑出去到其他村子里送信。对于常年生活在这里的人,去附近的村子虽然不至于因为迷路而冻死在雪原上,但是一路上被寒冷折磨的痛苦是肯定逃不掉的,所以冰结镇的镇长才会大声嘲笑这几个可怜的家伙。
不过,进门的人们并没有回应镇长的嘲弄,他们先把背着的扛着的两个人放下来,跟着摘下墨镜,脱下皮帽,解开系在脸上的棉布,酒馆里的人们这才发现,进来的居然是一男五女六个人,男的高大健壮,女的也各有自己的美丽。
“咻”,见到美女,几个镇民在酒精的刺激下吹响口哨,大声调笑道:“哈哈哈,是漂亮女人,哦,亲爱的,这么冷的天,要不要我用身体来帮你们取暖啊,哈哈哈哈。”
“闭嘴,你们几个白痴,你们的眼睛是装饰品,脑子也是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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