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美好的事情了。
看小花崇拜地看着自己,寒洲就又唱了一遍,她知道自己是母爱泛滥了,心里有点酸。【愛↑去△小↓說△網w qu 】
我的孩子,现在你也在唱歌吗?
你爸爸会给你做好吃的吗?
大枣回来做午饭,发现寒洲不在家,这让他很着急。他想她总不会就这么不吱声儿就走了吧?他已经让人去打听北京了,还没有信儿,是不是她就等不及了?
每天家里有一个人让他侍候着确实多了不少事儿,可是他还是觉得有个人在家真好,晚上有故事听,做饭也会用心些,不像自己以前那么随便对付。那姑娘明显是有心事的,但偶尔笑笑就让他心里软软的,他干活的时候也会想起她,干完活就会忽忙往家赶。一起喂牲口的苟三蛋老拿他说笑,别人也都知道他家里最近养了个神仙一样的姑娘。他有时候也是羞恼的,因为有的人说话不好听,但有时候心里也是甜的,尽管当妹妹一样待着,但他们是越发亲近了。
正着急呢,寒洲就回来了,一同来的还有小花。大枣松了一口气,想埋怨她几句,又不舍得,想来她憋在家里也不舒服。要是身体行,出去走走也没啥的。
见大枣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道让他等着急了,寒洲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大枣心里又软软的,赶紧去做饭了。
吃饭的时候,寒洲就问了问黄豆的事情。
看来是这妹子吃得寡淡了,大枣心里想着最近得怎么把伙食弄得好一些。
“街上好像没有店铺。”寒洲说。
“有的,你找不到罢了。有卖布帛的、卖粮油的、也有一个卖日用杂货的。”
“那有没有卖豆腐的?”
“豆腐?”大枣很迷惑,以为自己听得不清楚。
“对,豆腐。豆子做的吃食。”
“没有,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大枣这才想明白这姑娘为什么一开始就说豆子的事情。
“哦,没有啊!我还想买块豆腐吃吃。”原以为有黄豆就有豆腐,看来是想当然了。
“豆腐!那东西好吃吗?”大枣好奇地问。
“就是黄豆做的,豆子味儿是基本味儿,有很多种吃法,比较容易和其它料合作,性情满好的。”寒洲说着,笑了笑。
大枣也笑了,但确实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洗锅的时候,寒洲忽然说:“大枣哥,我们做豆腐吧。”
“做豆腐?你会做吗?”大枣觉得这可能是个很难的事情,但妹妹是北京来的,可能人家那地方有人做,她也会做。
“我不会做,但我知道基本的理论,我们可以试验着做。”寒洲一边说一边给自己打气。高级知识分子准备挑战手工作坊了。
“试验着做?”大枣知道这姑娘胆大,但不知道胆大的边际在哪里?
“嗯,我们可以试一试,试成功了我们就有豆腐吃,可以炒,可以炸,很下饭的。冬天还可以冻在外面吃冻豆腐,这个季节可以放在外面发酵做成酱豆腐,也可以试着做臭豆腐,不过,这个不适合一般人的口味。”寒洲一脸向往地说。
麻婆豆腐外加一碗米饭,老陈的最爱啊!
冬天一碗煮得热乎乎的豆腐泡汤,上面一撮绿绿的香菜,这是老爸的最爱啊!
“这个,我说这个做豆腐很难吗?”大枣一点边际都摸不着。
“应该不难,只要多试验几次就可以了。开始时要点本钱,但后期我们肯定是赚钱的,我们将在镇上开个豆腐店,除了豆腐这个主打产品,我们将开发豆腐皮、豆腐干、豆浆、油豆皮、酱豆腐、臭豆腐等系列产品。我要让全镇的,不,不止是全镇的,包括过往的行商都知道一个事实:吃豆腐,找大枣。然后我们挣很多钱给你娶媳妇。哈哈哈……”寒洲被自己描述的前景逗乐了,创业果然是需要的冲动的。
大枣也被寒洲说得哈哈大笑,他笑得不是未来前景有多美好,而是寒洲描述未来的样子,眼睛、嘴巴和手势,都那么生动、灵巧,让人不觉得就被她带走了。
“而且,实验失败了也没什么,大不了,我们多喝几次豆浆,还有豆渣吃,可以蒸在饭里面,也很香的。”
“哦,既然这样,我们就做吧。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大枣决定听聪明人的,每天做一样的工,其实也做厌了。
“太好了,你去买黄豆,先买几斤,再来些盐卤,我来做实验。”
“盐卤?”大枣又听到了个以前没关注过的东西。
“嗯。我们拿来化成卤水,用它来凝聚蛋白质分子,和水分离。哦,要不你能找到石膏也行。应该不难找的。”
“石膏?”听不懂的先不管了,这又蹦出一样新东西。
“你到药店找找,或者卖杂货的也可能有。药店可能叫蒲阳玉或什么玉,记不太清了,管降火泄热的,像白色的石头。”
“蒲阳玉?”一会儿功夫又整出一个新词,大枣在强化记忆的同时,不禁对“北京”,这妹子的老家心生向往。心里再次感叹,这得什么样的人家能培养出这么见多识广的姑娘啊。
“嗯,大枣哥你试试吧。要不你带我去找也行,我还是认识这东西的,就怕和‘北京’我老家的叫法不一样而错过了呢。”
“那——,我先找找看吧。你就少出去,在家躺着。”
事情就这么定了。寒洲管策划,大枣管执行。寒洲想着等豆腐实验成功,大枣可以开个豆腐店,走上正轨以后日子可以好过些,她也算报了这份照顾她的恩情。她当然不会跟他一直在一起,即便是找不到回去的方法,也要走走看看,旅游一番,哪个人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是来做豆腐的?
午后不久来了位小客人,正是小花,这时寒洲心里正在琢磨做豆腐的事情,毕竟说着容易做着难,她只是大体知道,又没真做过。
小花手里拿了个蓝子,蓝子里有个旧布包,里面放着些东西。
“我婶子让我过来的。”说着,就打开布包,里面是六七个鸡蛋。“这三个是香香家的,剩下的是我婶子给的。说是你病着,得吃些好的才行。”小丫头口齿很伶俐。
“哦,这——”寒洲这时也不知该不该收这些鸡蛋。收了怕大枣有看法,弄得心里不痛快,不收,好像也不好,尽管有回报的意思在里面,但人家也是一片心意,起码小菊那个是,香香呢,可能是跟风,但不管怎么说人家心到了。
“我婶子说一定要给你吃的。”小丫头也说不出别的话,只是殷切地看着她。
“那好吧,等过两天我好了,做好吃的给你们吃,好不好?”
“嗯!姐姐再唱一遍歌好不好?”小丫头完成了任务就大大方方地提要求了。
“好啊!那你要是不着急去看妹妹,就在这里玩一会,我要画了画儿让你带给香香。”
“好啊,我还可以看你画画儿。”小丫头很高兴地点头。
本来想着明天再画的,但鸡蛋都拿过来了,好像有点催赶的意思,也只好动笔了。工具是上午就拿过来的,倒是很周到,也很急切。
这次比上次顺利得多,对工具的把握也熟练些了,而且这种家信也大同小异,画起来就很快。
小花一边看一边大惊小怪地出声,这小丫头就这毛病,给她擦身子时也是一边干活一边点评,真是让人无语了。
“让你婶子和香香把这布用油布包了,免得路程长,在路上淋了雨。对了,油布外面要写明白这包裹是给谁的,要不容易收错了。这是给送信人看的,得写字,不会写字让她们来找我。”
寒洲反复叮嘱,怕小孩子记不住。
小丫头倒明白她的心思,干脆一字不落给她复述了一遍刚才的话。真是个聪明的孩子。
傍晚大枣回来,寒洲马上就把鸡蛋的事情交待了,大枣倒是很痛快地接受了,因为这是感谢,而不是索要,性质不一样的。晚上他们煮了三个鸡蛋,寒洲吃一个,让大枣吃两个,大枣也接受了,这性子让寒洲觉得很好相处。
石膏的事情基本落实,听大枣说能找到,也不难找。原料解决了,剩下的就是生产工具和工艺流程。
吃完晚饭就是培训课程了,寒洲动嘴可以,动手还得依靠大枣。
因为吃过大枣端回来的面条,那就说明当时已经有了脱粒磨粉的设备,现在只需要把设备作一些改良就好。寒洲仔细想了想,把设备用图分解给大枣看,一边画图一边讲解它的作用,然后再把所有的设备组合成一张图,并且在旁边画了一头驴,说将来那头驴会代替他们做很多工作。
这当然是很容易理解的。大枣每天做短工,什么工种都干,对这些都很好理解。
确定了方向,分工也明了了,寒洲负责原料配比实验,大枣负责准备工具,一句话,重活儿笨活儿男人干,轻活儿巧活儿女人干。
今晚没讲故事,议论了一会儿创业方案时间就不早了。虽然不再说话了,大枣还沉浸在刚才的话题当中,寒洲却早就把这事儿放下了,悠长的呼吸轻轻地响起,大枣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好。
做豆腐这件新鲜事儿让他很期待,但那天寒洲说的玩笑话,说挣了钱给他娶媳妇,让他有些迷茫。娶媳妇这件事他当然是不排斥的,但到了那个时候这个可爱的妹子在哪儿呢?她好像是交待后事一样,就这样把他“甩”下了,这让他不太舒服。尽管她终归是要回到她的家乡“北京”去的,和她的亲人在一起,但如果找不到呢,如果她努力去想也想不起来呢?她就不能留下来吗?
大枣望着黑暗当中看不清楚的寒洲,他想他会努力去改善目前的生活,让妹子活得高兴,活得好,好得她都不想回去。在这样的祈愿中大枣终于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