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让他们享受的,他都给了,实施计划,势在必行。
顾远山无数次深呼吸,强压怒火,调节情绪,快要抵达市府别院的时候,他的呼吸终于变得均匀。
汽车停在院子里,顾远山从容不迫的下车,再次叮嘱自己以大局为重,这才开门进屋。
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老秀仙和黄广宣放下手中的筷子,不约而同侧目,盯着客厅通往饭厅的通廊口。
嗵——嗵——
刚劲有力的脚步声传来,老秀仙不由自主的站起身,缓缓地朝客厅走去。
“远山——你回来了?快来吃饭。”看到顾远山,老秀仙赶紧招呼道。
“你们吃吧,我有些累!”顾远山满面倦容,声音暗哑。
黄广宣见顾远山没有发火,心中的石头落了地,所有的顾虑都打消了,不再留恋饭菜,从饭厅急急走到客厅。
黄广宣问道:“哥,黎凤兰没事儿吧?”
顾远山冷着脸没吱声,老秀仙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数落黄广宣道:“广宣,咋说话呢,嫂子都不知道喊了?”
“她是我哪门子嫂子啊?哥——你可是没看到,黎凤兰和那个龟儿子搂搂抱抱、卿卿我我的样子,不然,你也得给气疯了!”黄广宣自我感觉是个大功臣,帮顾远山出了一口恶气。
顾远山抬眼死死的盯着黄广宣,直盯得他汗毛倒立,半晌,才说道:“广宣,你嫂子不是那样儿的人,这其中肯定有误会!”
老秀仙没有想到顾远山的态度如此鲜明,她的心中咯噔一下,暗自思量着,黎凤兰这事儿到此为止,可不敢再多提。
黄广宣却没眼力介,继续下眼药,说:“哥,你可是得防着点儿,搞不好啊,她肚皮里的娃儿根本就不是你的——他和那个龟儿子窜通好了,演了一出狸猫换太子的把戏——”
“广宣,你把我顾远山当傻子么?自个儿的女人怀的是谁的种,都不清楚!”顾远山的脸色明显不太好看,老秀仙忐忑不安的坐到黄广宣身边,轻轻的拽了他的衣角一下。
“娘,你拽我干啥?”黄广宣转头瞪着老秀仙,眼里满是恼怒之色。
老秀仙被黄广宣这么一吆喝,顿时垂下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顾远山冷着脸盯着黄广宣,数落道:“广宣,你都多大的人了,咋都不知道个轻重,她是你娘,能这么对着她没轻没重的大呼小叫么?”
老秀仙听了顾远山的话,顿时泪眼婆娑,抬眼望着他,哽咽的喊了一声:“远山——”
黄广宣瞅瞅老秀仙的模样,心觉可笑,但他还是认认真真的看着顾远山,说:“哥,你教诲得对,往后,我改,再也不冲娘喊叫了!”
“这就对了!娘养你这么大不容易,你可得知恩图报!”这些话,连顾远山自己都不相信是从自个儿嘴里说出来的。
黄广宣点头,表示把顾远山的话听见去了,老秀仙则感动得热泪盈眶。这一刻,她深深的忏悔,在顾远山成长的路上,没有给他一丝一毫的关爱。都说人心肉长,哪怕再铁石心肠,也会被一些小小的细节感动,从而改变。
望着顾远山冷峻的脸,老秀仙的心顷刻间化了,她甚至对自己说:老秀仙啊,你也是黄土埋到脚脖子的人了,远山大人不计小人过,能够这样待你,不容易啊!往后,你可得一碗水端平了,好生待他!
有感而发,老秀仙脱口说道:“远山——娘对不起你,这么些年——”
“娘,你别说了,我已经想明白了,不怪你!”顾远山打断了老秀仙忏悔的话,黄广宣嗤之以鼻的看着老秀仙的模样,觉得她太矫情。
老秀仙抹着泪,心里又喜又悲。顾远山丢给黄广宣一支烟,自个儿也点了一支,吞云吐雾片刻,烟丝化为灰烬。
顾远山把烟屁股在烟缸里掐灭,抬眼看着老秀仙和黄广宣,说:“娘、广宣,我送你们走!凤兰住院了,我工作又忙,还是先把你们安顿好,我这心里才踏实!”
“哥,你这就送我们走?”黄广宣心中充满矛盾,既想自立门户,又想死乞白赖在这儿多混些时日。
反倒是之前死活想留下的老秀仙改变了主意,她说:“广宣,听你哥的,他这么安排,一定有他的道理!”
“你们先收拾一下,看看家里啥是你们需要的,带上吧,我上楼换件衣裳。”顾远山起身上楼,黄广宣贪婪的扫视着屋里的东西,激动的问道:“娘,顾远山说我们能随意拿东西?”
老秀仙白了黄广宣一眼,劝道:“广宣,咱们啥也别拿,你哥一定都安排好了,拿了东西,显得咱们掉价!”
“也是啊,咱们啥都不拿,顾远山会觉得过意不去,会对咱们更大方!”黄广宣兴奋的笑了,仿佛已经穿越到了大老板的生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