甸,纪闫鑫停下动作,隐藏在繁茂的枝叶中,朝着草甸上窥视。
只见牛群已经跑散,草甸上两头健硕的公牛怒目对持,像卡了壳的时针,半晌才挪动一下。
正值发.情期,公牛会因为抢夺配偶相互残杀,看到这架势,纪闫鑫心想:他妈的,世间万物都一样,就连畜生都晓得争婆娘,血腥厮杀,又何况是人!
哞——哞——
哞——哞——
短促的野牛叫声响起,两头公牛在相互叫板,仿佛在对骂。一头公牛挑衅的喊道:“小子,就你这怂样儿,还是赶紧滚吧,有多远滚多远!”
另一头野牛不屑一顾的骂道:“你他妈的狂啥狂?鹿死谁手还不一定,老子定能杀你个片甲不留,抱得美人归!”
“大言不惭,来吧,老子送你一程,让你早点儿去见阎王爷!”
“你想去见阎王爷,老子不介意推你一把!”
纪闫鑫饶有兴致的解析着公牛之间的对话,心想:管你们谁胜谁负,只要能有一个躺下站不起来,老子就捡了大便宜!
通常,人都有一个心理,看热闹观战的时候,喜欢预测成败,先入为主偏向于一方,希望自个儿选中的一方能够大获全胜。
纪闫鑫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头稍微瘦一些的公牛,在心里喊道:“就它了,老子买它胜!嘿嘿,许多时候,吨位大不是优势,反而是累赘!单凭‘瘦牛’那雄赳赳气昂昂的表情,还有坚定不移的目光,老子就看好它!”
‘肥牛’性子急,按捺不住,首先发起了进攻,‘瘦牛’眼睛一眯,露出讥笑的表情,快速闪到一边,哞哞的叫两声,仿佛在嘲弄的说:“就你这一无城府;二无谋略的大老粗,还有资格跟老子争?老子都替那婆娘喊冤叫屈,若不是要解决需求,传宗接代,老子都不屑于跟你过招!”
‘肥牛’扑了个空,为了刹住车,让身体停下来,它用头顶的牛角顶在地上,稳住了身体。
“绝好的机会,从后面戳它的屁.股!”纪闫鑫双手握成拳头,轻叫道。那着急的模样,仿佛参加搏斗的是他,而不是公牛。
‘瘦牛’并没有趁人之危,围着‘肥牛’转了一圈,得意的哞哞叫,似乎在说:“咋样,老子仁义吧,没有偷袭你!你还是缴械投降吧,老子既往不咎,放你一条生路!”
哞——哞——
‘肥牛’愤怒的叫嚣着,再次冲向‘瘦牛’,仿佛在痛骂:“你去死吧——去死吧!”
‘瘦牛’轻松避开‘肥牛’的攻击,就如同斗牛场上,斗牛士斗牛,保护好自己,把牛遛个半死。
纪闫鑫兴奋的望着两头牛的搏击场,低赞道:“龟儿子可以啊,干瘦干瘦的,智商还挺高,这是要玩儿死‘肥牛’的节奏啊!”
虽说,不愠不火的搏斗让人看得不过瘾,纪闫鑫还是沉着的等待着高.潮迭起,他晓得,无论是任何事情,高.潮都是一点点推进的。
就拿男.欢.女.爱来说,有了前戏做铺垫,才会有美好的感受;否则,就等同于一次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兽.欲发泄。
此刻,纪闫鑫不禁又想起了娟儿,认真的审视自己面对感情一味退让,究竟是对是错?难道说把她让给杨智键,或者是其他男人,她就一定能快乐、幸福?
纪闫鑫心想:都说女人是最念旧情的感官动物,所铭记的,一定是令她感官刺.激最为深刻的人;而我,究竟给了娟儿啥?是刻骨铭心的耻辱和痛苦么——
纪闫鑫想想就觉得悲哀,在娟儿不情愿的时候,他用卑劣的手段侮辱了她,霸占了她的身体,夺去了她的贞操——多年以后,在她心甘情愿的时候,他却已经没有机会让她感受到,他对她持之以恒的爱——
恍然间,纪闫鑫明白了为何相隔几年,娟儿就不再认他,道理很简单,因为他没有在她的生命中刻下永恒的烙印,没有给她留下想起来就心颤的心动。
两头野牛的争斗越演越烈,牛蹄踩踏大地的声音越来越急促,那一方草甸的上空,腾起滚滚浓尘,遮挡了纪闫鑫的视线。
纪闫鑫收回思绪,聚精会神的观战,警惕的聆听着周围的动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此刻,不知有多少凶悍的猛兽,为了坐享其成,正潜伏在周围,隔岸观火,等待着瓜分胜者丢弃的战利品;或者,再来一场不费多少力气的搏击,连耗费了大多数体力的胜利者,一并消灭掉。
弱肉强食、优胜劣汰,这是神秘的大自然环境中,残酷的生存法则。纪闫鑫慎之又慎,在这里,强则活,弱则死;他绝不让自己成为弱者,葬身于这深山老林里,成为尸骨无存的孤魂野鬼;他要走出去,挺直腰板,重新踏进金都市的土地上,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完成未了的心愿。
受到公牛争夺配偶,激烈搏斗的启迪,纪闫鑫想明白了一件事情,有些人事,不是一句话就能放下的,有生之年,若能再次遇到娟儿,他会如同公牛一般,毫无顾虑的去争夺,一定要让她心甘情愿的回到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