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擦拭着手枪。
“哦,大哥认识他?那他干嘛冒充台湾人?”夏津钟一头雾水,越来越不明白。
纪闫鑫冷笑一声:“因为他是鬼,不是人!”
夏津钟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惶惑不安的望着纪闫鑫:“大哥,你就别吓唬我了,你不是说过,世上原本没有鬼,只是有些人心中有鬼么?”
“他不叫贺金全,他叫姜长河。津钟啊,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你还这么胆小,这么下去可不成!”纪闫鑫拍了拍夏津钟的肩膀,把枪放进一个木匣子里。
“姜长河——姜长河——”夏津钟嘴里念着姜长河的名字,脑子里快速搜索,突然,他瞪大眼睛盯着纪闫鑫:“大哥,他就是杀掉省长肖峰,畏罪潜逃的g省省委书记姜长河?”
“没错。”纪闫鑫点头,又补上一句:“津钟啊,你这脑子转得可有点儿慢,得补补了!”
“该补、该补——吃啥补啥,我吃上几大碗猪脑子恶补!”夏津钟话一出口,纪闫鑫哈哈大笑,他这才反应过来,不知不觉着了大哥的道儿。
纪闫鑫冷眼望着外面,幽幽的叹息:金都市又该不太平了!
提到金都,夏津钟的心隐隐作痛,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犹豫片刻,没头没脑的问道:“大哥,咱们啥时候回金都?”
“你很留恋金都?咱们的根不在那儿,那儿不属于我们!”纪闫鑫的话语间充斥着落寞。
“大哥——咱们为何不回去,难道就任由简冰鸠占鹊巢?凭什么让他坐享其成——”夏津钟心中愤愤不平:“大哥仁义,可他呢?”
“津钟,你闭嘴!”纪闫鑫厉声喝止,闭上眼睛:“你出去,我累了!”
夏津钟欲言又止,悻悻然出门。
纪闫鑫闭目养神,思绪回到了刚刚走出深山老林的时候——
……
当年,娟儿死了,纪闫鑫在夏津钟的精心照料下苏醒过来,由于心中悲恸,伤势恢复得极慢,差不多在山洞里住了两个月,才又踏上征途。
走了大概二十来天,终于重见天日,看到远处的村落,夏津钟喜极而泣,抱着纪闫鑫的胳臂欢呼雀跃:“大哥,快看,那儿有村子,我们——我们终于走出来了!”
“看你高兴的那样儿,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纪闫鑫面色平静,内心却同样是波涛汹涌,他都记不得究竟在深山老林里行走了多少时日了。
经过一条河流,纪闫鑫和夏津钟跳入水中,痛痛快快的洗了一个澡,夏津钟惬意的躺在石头上晒太阳,半眯着眼睛:“大哥,洗个澡真舒服啊,我早都能闻到自个儿身上的臭味了!”
“津钟,你坐起来。”纪闫鑫手里握着短刀,立在夏津钟面前,夏津钟一个鲤鱼打挺弹跳起来,惊愕的瞪着纪闫鑫:“大哥,你要干啥?”
“要了你的小命!看把你吓得——”纪闫鑫窃笑:“头发长得跟个娘们儿似的,给你剃头!”
夏津钟恍然大悟:“哎呀,大哥,你可是吓死我了!”
“怂样儿!”夏津钟端端正正的坐下,纪闫鑫抄起短刀,一撮撮头发落地,不一会儿,一个精干的小伙子呈现在眼前,纪闫鑫感叹道:“这才像个人样儿!”
“大哥,我来给你剃?”夏津钟拍打着脑门儿上的头发,站起身。纪闫鑫躲到一边,笑望夏津钟:“拉倒吧,你别把我的脑袋当西瓜切了!”
纪闫鑫的头发垂至肩头,湿漉漉朝下滴水,他扯下两根草,编成一个发套,把头发拢在脑后:“走,抓紧时间赶路,搞清楚这是到哪儿了。”
进入村落,打听到这地方地处l省地界,离金都四五百公里。夏津钟越发激动难平,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心想着回到金都,就啥都有了,吃香的喝辣的,美美睡上几天几夜。
沿途,路过一个集镇,夏津钟瞒着纪闫鑫,偷了两套衣物,又偷了一些吃的和钱。
非常时期,纪闫鑫不追究夏津钟小偷小摸的行为,两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换了衣服,走进一个小饭馆,海戳一顿。两人的胃口大开,着实让周围的人大开眼界。
相隔几年,两人喝着酒、抽着烟,吞云吐雾,别提有多惬意,夏津钟昏昏欲睡,走起路来,犹如腾云驾雾,他拍着胸脯说:“大哥,这才叫过日子——回想起来,咱们之前在深山老林里,简直是闯入了地狱!”
“津钟,没有对比,你永远不晓得啥样的日子,才叫好日子!”纪闫鑫搀扶着夏津钟,坐上了开往金都的大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