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暗鬼心生
纪闫坤下到谷底,打着手电筒,在近处照了照,忽见一片狼藉,斑斑血迹洒落在河滩鹅卵石上,在冷风中更显阴森可怖;他心中一惊,将手电筒的光束投向远处,隐约可见血迹延伸而去,不禁打了一个激灵: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山上、山下全无痕迹,而这里,居然是另一番景象?
纪闫坤状着胆儿,朝金矿矿洞走去,谷里不知名的鸟儿啾啾的叫着,声声令人发怵,走了一段路,他突然停下了脚步,心砰砰乱跳,像是马上要从喉咙眼儿跳出来。
不远处的岩石上,似乎趴着一个人,纪闫坤将光束前后、左右晃动,心不由得揪在一起,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朝距离他最近的,不知是死是活的人走去。
光亮聚集在那人身上,只见他面朝下,一动不动的趴着,双腿蜷缩着,纪闫坤屏住呼吸,看上去不难推测,他死得很痛苦。
纪闫坤抬脚,用脚尖轻轻的踢了踢那人的身体,全无反应,感觉他的身体僵硬得像是岩石;他使足了力道,那人的身体翻转过来,光亮落在他的脸上。
纪闫坤看清楚那张脸时,惊呼:“华子……华子……”
毫无疑问,华子死了。纪闫坤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为什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华子面色呈青紫色,看样子,是中毒而亡,他的胸口,有几个奇异的小洞,渗出来的血液,早已凝固成黑色。
纪闫坤蹲下身子,仔仔细细的查看了华子身上的伤口,大惊失色:华子究竟是被什么东西所伤?其他人去了哪儿,难道都已经死于非命?不对,索道是谁破坏的?
恐惧填满了整个身体,纪闫坤紧紧的握住手电筒,朝洞口晃了晃,身子不禁颤抖,不由自主的后退,旋即转身,拔腿狂奔,跑到索道支架下方,手忙脚乱的朝上爬。
纪闫坤总感觉有一双巨大的手,死死的拖住他的双脚,令他每爬动一步,都异常艰难,他的手紧紧的抓住支架上的横档,使出吃奶的力气,拼命的向上挪动身体,仿佛一松手,就会坠入血盆大口,跌进黑洞洞、翻江倒海的胃里,随胃酸的腐蚀,成为残渣,随粪便排出来。
整个人完全被恐惧笼罩,纪闫坤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怪物,更没有勇气跟它周旋下去,他唯一能够想到的是赶紧逃离这里。
月黑风高,纪闫坤的眼前是黑乎乎一片,好不容易爬到后山的平地上,他来不及喘一口气,在看到像山包包一般堆砌起来的粪堆时,倒吸一口冷气,拔腿狂奔,这里,处处充斥着死亡的气息,令人无法正常呼吸。
纪闫坤一口气奔到山下,钻进车里,心有余悸的锁上所有的车门,手忙脚乱的发动引擎,完全没有意识的点头,抬脚踩下油门,汽车飞了出去。一路上,他都没有回头看,深怕一回头,就再也无法朝前走。
汽车在山路上飞奔,纪闫坤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机械性的打着方向盘,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安全的逃离这里,与大哥纪闫鑫等人会面。
窗外的树木在风中摇摆,它们在纪闫坤眼里,是无数张牙舞爪的鬼魅,随时都有可能扑上来,将他撕成碎片。
直到汽车开进金都城,纪闫坤将车停在灯火通明的路旁,熄了火,整个身体像是被抽空了一般,瘫软的倒在座椅上。
……
齐云和夏津钟在高科技产业园等了一天,也没能等到纪闫鑫的踪影,电话也打不通,二人心急如焚的赶往纪家宅院,得知父子二人闹了矛盾,柱子闹腾了,离开了纪家,纪闫鑫也驱车出门了。
夏津钟疑惑的望着齐云:“先生,什么事情能让大哥和柱子闹得如此不愉快,竟然弄得父子分离?”
齐云默不作声,陷入了沉思,心想:柱子那么乖巧、懂事的人,怎么会突然间顶撞父亲,还任性的离家出走?柱子结婚那天,明摆着不愿意娶小翠,这小子心里,难道真的装着何芳菲?冤孽啊,真是冤孽!柱子在家,还能被约束,这会儿一出去,指不定又会发生什么事儿……若是,与齐宏撞在一起,后果可不堪设想!
许多时候,事态往往不会按照想象的发展,原本,齐云认为,齐宏、柱子都有了自个儿的家,一门心思过好自己的日子,谁也不招惹谁,天长日久,心中的那点儿隔阂,随着时间沉湎,慢慢就化解了;岂料,事实完全不是这样的。
齐云心中不由得担忧纪闫鑫,这个时候,想必,他的心里一定不好受,定是跑哪儿散心去了;纪闫坤回金都一天一夜,全无消息;这哥儿俩,究竟会不会出了啥状况?
“齐先生,眼下,我们该咋办?”夏津钟一脸焦急,他本是一个思维不转弯的大老粗,这会儿更是没了主意,只能空着急。
齐云沉着脸,牙齿缝儿里挤出了一个字:“等!”
“哦!”夏津钟挠了挠头,心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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