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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妈的,就你这怂样,还能讨到婆娘?没了小溪,老子看你这辈子也只能自己动手——”洋子皱起了眉头,心中拥堵,觉得再多看大江一眼,吃进胃里的东西,就会全倒出来。
“哥,不说小溪那婆娘了,提到她就晦气!你说,金毛真能给咱五百万?五百万究竟有多少啊——摞起来得有多高——哈哈,我一想起来,睡着了都笑醒了!”大江一副陶醉状,仿佛花花绿绿的钞票,已经迎面向他扑过来。
“别说五百万,老子连五千块钱都没揣过——五百万摞起来,总得有两、三层楼房那么高了吧!”提到钱,洋子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他死死的盯着大江,警告道:“我可告诉你,嘴巴管住了,若是坏了好事,老子剁了你喂狗!”
“哥,你且放心着,我傻逼啊,到手的肥肉,还得自个儿把它弄飞了?不过,话说回来,金毛也太他妈的坏了,连肖峰都敢日弄,我寻思着,他就是再胆大包天,咋能敢跟省长对着干?背后有大靠山?”酒灌多了,大江的话多起来,也不管是在啥场合,话该不该说。
洋子警惕的看了邻桌的男人一眼,冲着大江喝道:“你他妈的,灌了点儿猫尿就满嘴喷粪,这么多羊肉也堵不住你的嘴!”
“哥,我说错话了么?”大江仓皇的抬眼盯着洋子。
“老子看你真是属猪的——除了吃、睡,就是等着挨宰!你慢慢吃个够,老子走了!”洋子站起身,走过邻桌的时候,狠狠的瞪了男人一眼。
大江仓皇失措的追在洋子后面,喊道:“哥——你等等我呀!”
跑堂的娃儿飞快地跑过去,拦在大江的面前,瞪着他,说:“你们还没结账!”
大江慌乱的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冲着洋子的背影跳脚,喊道:“洋子哥,还没结账呢——你不是说你请客吗?”
洋子停下脚步,转身掏出钱丢在地上,气急败坏的骂道:“这些足够了!”
跑堂的娃儿跑过去,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钱,不满的看了洋子一眼;洋子心中窝火,却是慌着赶路没有发火,他迅速转身,朝黑暗中走去。
大江屁颠颠的在后面追逐。
“收网。”白凤平喊出一声命令,三条人影从黑暗中窜了出去,他按了手机通话结束键。
洋子急匆匆走路,忽然被黑暗中窜出来的人影围住,想逃已然来不及,避免遭罪,他放弃了抵抗,举手投降。
大江一看势头不对,撒腿狂奔,却被白凤平堵住了去路,他反身往回跑,却赫然发现,方才坐在邻桌吃肉、喝酒的男人,堵住了他的退路,正冲着他笑。
大江呜呼哀哉的在心中大叫:完了,这下全他妈的完了!
白凤平把大江交给刘方东后,快步走向中年男人,紧紧握住他的手,说道:“洪主编,太谢谢你了!”
洪学铭笑道:“白队长,我早已不是主编啦!”
“哈哈,那要什么紧,我不也早已不是队长了?”白凤平话一出口,两人哈哈大笑。
原来,庄金海放弃了跟踪,却已经基本摸透了大江的活动范围,大江是个赌徒,免不了会出入赌场。
那夜,在乡下庄金海家老屋里商量之后,决定继续跟踪大江,但是碍于他们在大江面前都是熟面孔,想要靠近他,窃听他与旁人的对话,多有不便。
白凤平灵机一动,请求洪学铭帮助,洪学铭一听是参与查案,兴奋不已,欣然答应,并且火速赶到金都与白凤平等人会合,演了这出戏。
洪学铭不光全程开着通话,把洋子和大江的对话实时传递给白凤平,并且还把他们的对话录了音。
洪学铭颇有成就感,心想:证据确凿,洋子和大江想耍赖都不行。
连夜突审分为两组同时进行,庄金海和刘方东负责提审大江;白凤平和卞舟山负责提审洋子;洪学铭则旁观。
有了上次被放的经验,大江认为这次也能蒙混过关,只要咬死了不张口,他们拿他一定没办法,到头来,还是得乖乖的放了他。
洋子弄不清楚状况,在大脑中快速思索,自己究竟犯了啥事儿,想来想去,近段日子,都是安分守己的好公民,他就更加迷茫了。
洋子佯装耷拉着脑袋,不出声,突然想到有可能是大江惹出来的事儿,连累到他,他在心中痛骂道:“大江,你个王八蛋,犯了事儿,招惹了警察,还来坑老子,看我往后咋收拾你!”
想明白是大江惹出来的事儿,洋子的心中淡定多了,心想:你不仁我不义,大不了,老子全抖露出来,对我也没啥害处!”
这边,洋子准备坦白从宽;那边,大江想要以静制动,以赖取胜;白凤平、庄金海等人倒是很有耐心,陪他们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