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一家子吧。”朗星咽着口水艰难的说。
小郑不再说话,缓了几口气后,站起来又要接着跑。
朗星拉住他道:“老虎捕到猎物后就会叼走躲起来去吃,现在肯定走了,咱们去看看张伯他们吧。”
“啊……”小郑觉得跑还来不及呢,哪愿意再回去呀,一脸为难道:“大活人这么沉,拖起来太费劲了,它们很可能就在原地吃起来了。”
“不会的,这些老虎很大,我最后一眼看到刚才那只叼着官差往野地里去了,张伯吓瘫了,咱们要不去救,来头狼就把他吃了。”
“那……那……咱们也等等再过去吧。”小郑不好意思再退缩了。
二人等了小半个时辰,朗星打头,悄悄的摸了回去,到地方一看,小路上只剩被吓昏的张伯了,他们救醒了张伯,一左一右架着他惊慌的逃回了村子。
之前他们已经把路走了大半了,两个侥幸脱离虎口的官差自然是往镇子那边逃了。
另一边,苏婉在屋中一边等干爹干娘入睡,一边用神识搜集着消息,那三头行为怪异长途奔袭的老虎也被她留意到了,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朗星在捣鬼,用心念神通驱使三头寻常的老虎,没有比这更大材小用的了,看着三头跑得气喘吁吁的老虎她忍不住的想笑。
等把要搜集的信息搜集的差不多了,她对着孤灯发起了呆,如果是个凡人,她此刻除了哀泣就什么也做不了,张嫂、小郑媳妇、鲁婶此刻都在哭泣,连她们家里的狗都能感受到她们的无助、惶恐、与凄苦。
又能怎么样呢?凡人要面对的苦难真是深重啊,什么才是人之道呢?
杨公杨婆悲悲切切的说了一阵话后,都有些倦了,毕竟是年纪大了,老两口不放心苏婉,支撑着想在睡前再来看看她,没等出门呢,两眼红肿的苏婉就进屋了,安慰了老两口,等他们睡下后,苏婉隐身进入了黑暗中。
颂王的宫殿中灯火辉煌,后宫的一处大殿中灯火犹盛,一队舞姬正在弦乐中翩翩起舞,六七个美貌的妃子围坐在年过六十的颂王身边,像是几朵娇艳的鲜花围绕着一段丑陋腐朽的木桩。
苏婉隐身在半空默默的看着,看着层层叠叠的楼宇殿堂,看着宫女进进出出给他们更换着用玉盘金盏盛着的各样美食、鲜果,看着御厨内数十人忙碌着继续制作食物,看着在殿外等候进去表演的一队队乐师、舞姬……
朗星说的没错,即便是一统天下了,百姓也不会有好日子过,这等的奢华享受是要靠民脂民膏来支撑的,在后宫饮个酒尚且如此,其他的又会有多少靡费呢?
这混账凭什么能享受这些?
对于这个问题,苏婉自然是要从宿缘方面去考虑的,能作一国之君,想来需要多世的累积,仅管不知道他以前积累下了多少善缘,但苏婉觉得他这辈子应该把那些积累都挥霍尽了,估计还会欠下许多恶债,死对他而言只是苦难的开始,不知他在地府中会受怎样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