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有躲,她的力气在他眼里如同一只蚂蚁,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
他系好了皮带,穿好了雪白衬衫,一如既往的清冷孤傲,冷血无情,完全看不出什么表情,仿佛刚刚施暴禽兽的不是他。
和狼狈的她比起来,何止天上地下。
慕锦望着男人,咬着唇,“你到底要做什么?我慕锦在你眼里就是你宣泄欲的工具么,你不是有女朋友么,你有种去上她啊。”
女人的情绪从没有如此激动,她每动一下,身体都发出难以忍受的疼痛。
“不就爱过你八年么,我早就放弃了,像你这种渣男,我当年就是眼瞎了才喜欢,妈的你还不给我恢复视力的机会啊,”磨着腮帮,她确实忍无可忍,“你去死算了!”
男人垂下墨黑的眼眸,冷冷的眼神里有一丝难以名状的异样,一闪而过。
他一手拄在床上,一手把慕锦伸出来的手臂扯住,薄唇微扬,黑眸深邃,凉薄的唇勾勒出一道弧度,嗓音低冷:“你要是敢再打我,我就再要你一次。”
慕锦被男人的肆意妄为不可一世激怒,被气的心口疼,“你良心是喂狗了么?!”
就这还给她装什么情圣?
跟乔若兮果然配一脸啊。
一个想方设法的让自己男人出轨,一个无理取闹的抓着倒霉的她不放。
女人把能砸的都往他身上砸了,男人也没有躲开,反倒阴沉着脸,身子倾下,她最后完全是下意识的抄起床头柜上的乳液瓶子,用尽浑身的力气向男人精致的脸上砸去。
“啪”的一声。
腥红的液体从男人俊美的额角流到了地板上,似一朵瞬间绽放的罂粟。
空气里弥漫着冷气,慕锦死死的咬着唇,“滚出去!”
厉沭司抬手摸了摸额头上的血迹,黑眸彻底暗沉 了下来,他盯着慕锦,把衬衫的衣扣一颗一颗的解开,慕锦的脸色微变,声音都有些哆嗦,“你……”
不敢多想,她卷着被子就要往外跑,可男人一手抓住她的胳膊,将她重新甩上床,慕锦的心口弥漫起无限的慌乱,挣扎着要起来,“你要再敢碰我,我就给你的白月光发亲密照,我气死你!”
她的脚刚落地,男人又摁住了她的肩膀,将她往床上推去,她倒在床上,头晕目眩,还没有再度挣扎起身,他已经欺身而上,将她压在了床上。
他的脸色很难看,“刚刚打了我多少次,嗯?”
慕锦瞪着他,梗着脖子,“你要么就弄死我,不然给我找着机会,我肯定弄死你!”
“嘴挺硬,”他的唇角里溢出一声冷笑,“不知道刚刚跟我哭的人是谁?”
他身上要去扯她身上的被子,慕锦不知在哪里来的力气,她使劲浑身解数,猛地将男人一推,从男人的身下挣扎出来。
男人伸手想把她拉住,却没有够到她的身体,女人一下用力过猛,直接掉到了床下,狭白的后背触到了一地的玻璃瓶渣。
“啊……”疲惫无比的慕锦发出一声微弱的惊呼。
男人腾地从床上跳下,“慕小锦——”
他赤着脚,弯腰一把将受伤的女人从地板上捞起,抱在怀里。
怀里的女人,一脸的泪痕,直直的一动不动,瞳仁空洞,目光呆滞。
太疼了。
哪都疼。
男人拉过粉红色的床单,裹住了慕锦雪白又布满吻痕和他肆虐痕迹的身体,血从床单透了出来,一瞬间,粉红的床单开出朵朵的触目惊心。
他将白衬衫罩在身上,单手扣上了两颗纽扣,又拽过裤子单手穿上了。
男人有生以来第一次这样胡乱的穿衣服。
最后连鞋都不穿了,抱着怀中的裹着满是血迹的床单的女人,踩过地上的玻璃碎片,疾速的向楼下奔去。
坐在客厅上,等着男人下楼的钱嘉柔和钱母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男人却连眼皮都没掀一下,抱着女人上了车,立刻开往医院。
干净的地面上,深一脚浅一脚的,都是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