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华音挑眉。
樊氏解释,“白家二郎头发断了一半,高烧退不掉。要不先去看看吧?”
“是体弱,又受了惊吧?”魏华音想着柳凤娟阴魂真存在,也不能会做这样的事。
李氏哭着道,“二郎的身子本来都已经慢慢转好了!半夜里我起来听见他跟谁说话,说娶娶娶的!肯定就是你娘!就是你娘找上二郎了!”
“你先不必急,我去看看!”魏华音沉声道。
翠姑也立马跟着。
村里的人一看白家人上门,她出来和樊氏都跟着去了顾家村,就有人跟上来想看头一手热闹。
顾家村的人看着几个人过来,也都纷纷围过来。
六婶子站在人群前面,呵呵笑着招呼,“哎呦!白大媳妇儿这是领二儿媳妇回家了呀!”
李氏心里一梗,一阵绞痛。
魏华音冷冷的瞥过去,“人头畜鸣。”
乡下农户为一日三餐温饱奔波劳碌,虽然有念书科考的,但都是极少数。这话一时还真少有人听懂啥意思。
白老大却是从小念书,虽然没有考到功名,但念的底子还在,听她这是骂六婶子的话,忍不住看她一眼。
六婶子虽然不太清楚具体啥意思,也知道这不是一句好话,脸色拉着,正要再说话呛上几句。就见樊氏眼神阴测测的盯着她,呼吸一窒,话就咽下去了。
魏华音已经跟着急匆匆的李氏到了白家。
白家虽然是外来户,但在顾家村也住了几代人,几房都没有分家,住在一处。院子还是很大,屋子倒也不少。
上房五间堂屋,东西厢房各四间,后院还有猪圈,牛棚和柴房。
白玉染一房是大房,和白方氏白承祖住在堂屋里。
二房和三房各住在东西厢房,一大家子二十来口子人,全都住一处,也是逼仄的不行。
白玉染的房间就在西次间,靠最边上。
魏华音进门,二房和三房的人都盯着她打量,仿佛还真是新媳妇进门一样盯着打量。
李氏脸色一阵难看,但着急儿子,领着她进去,“在这边!”
但是却不允许她进屋,只让她在屋门外叫喊。
魏华音扭头问樊氏,“怎么确定是中邪了?又怎么确定是我娘?”
“不是你娘就不会有别人了!”李氏急声道。
樊氏皱了皱眉,“应该错不了,你叫叫吧!”
魏华音也不知道引魂如何引,皱着眉想。
白玉染却知道她来了,挣扎着坐起来,“华音!华音!”叫她进来。他吃了那么多才把自己整成这样的,好歹看看他呀!
“二郎!二郎你醒了!?你好了?”李氏立马跑进屋里,摸摸白玉染的额头,依旧滚烫。
白方氏也大步进来,“二郎!是不是昨儿个做梦梦魇了?”
白玉染还看着门外,“没有梦魇,我就是见华音她娘了!她拿着红线,问我娶不娶华音,我说娶!”
魏华音拧着眉毛,想起桌上的那把银梳子,还有披在身上的衣裳。
樊氏示意她进去看看。
魏华音抬脚进屋。
白玉染顿时眼神闪过亮光,“华音!我见你娘了!你娘说让你嫁给我!我答应她了!她给我绑了红线!”
李氏心梗加重,一阵阵的抽痛。
白方氏和白老大的脸色也很是不好。
魏华音上前,拿出他送的那串乌木手串还他,“带着这个,避邪趋害,很快你就没事了!”
白玉染脸色刷的一下,“你亲过我,你是想耍赖?还是嫌弃我病恹恹的?”
魏华音脸色一变,额头突了突,看了眼快要痛心吐血的李氏几个,“不要胡说八道!救人是人之本分!我走后,我娘也会跟着我走。我会跟她说清楚!不会再有事!”
转头问白方氏要纸钱,她直接带去柳凤娟坟上。
“有!”白方氏摆着谱儿说了句,赶紧拿了纸钱过来。
魏华音拿着纸钱就走,边走边叫着柳凤娟,“娘!跟我回家了!我们回家说话!”
樊氏也在一旁叫着,“玉姑她娘!回家了!”
白玉染简直快要气死了,他都折腾到这一步了,还不答应他!?
“魏华音!!!”
“二郎!没事儿!没事儿了!”李氏连连安抚他。
白玉染甩开胳膊,“你们就是嫌弃我有病,想让我早死呢!都说了我活不过二十了,你们就死咬着死咬着!又不让你们娶,你们管那么多!我就觉的她好看!就觉的她好了!你们再逼我,我就倒插门!反正华音有家有院儿!”
李氏两眼发黑。
白方氏真以为他中邪了,又找了神婆过来。
那边魏华音一路叫着娘,到了柳凤娟的坟头上,烧了纸钱,让她不用担心,她也不嫁白家,“娘等着我,等我解了毒,大放光彩,到时候给你领个王侯将相的女婿回来!你要想我就回家看我!别人家就不别去了!”
樊氏也祷告了几句,“玉姑她娘你放心,音姑的事儿有我老婆子看着,不会让她受了欺负的!”
可两人回到家,白家那边却也没有安生。
神婆过来,直接神神叨叨说了一通,白玉染也没好,还是念着要娶魏华音。挣扎着起来要倒插门,还要收拾行李。
看他这个架势,神婆又跳大神,拿着钱回去。
可到了晚上,李氏都不敢睡。
却是一觉睡醒,赶到白玉染屋里看的时候,他剩余的头发都断了一半,在自己手里握着。
“二郎......”
白玉染又高烧不退。
顾大夫被叫来,神婆也被叫来。
神婆一看,就说柳凤娟有道行,“她能带着魏音姑过阴间,那是练出能耐了!听你家二郎说的,她拿着红线,这个事儿月老过问了,还真有可能这柳凤娟修出道行,生前有功德,当了上官。这你家二郎看来只有娶她闺女,不然没有别的办法了!最后不光二郎,只怕你们整个白家都不得安生!二郎向月老庙祈的愿,只怕也得报应到他自己头上!”
白玉染心里骂了句瞎说八道!不过这话却很是受用。说完这些,看家里还咋说?还不得乖乖去求亲!?
顾大夫也已经用了猛药,白玉染时而不吃药就好,时而吃了药也止不住烧,真是邪门了。
看着他快断秃的头发,白承祖沉着脸发下话,“去提亲!”一句话说的恨恨的,也是不甘心。
白方氏张了张嘴,却说不出旁的来。
李氏眼泪突突往外涌,“要不要再找个厉害的道士?”
神婆撇着嘴跟她说,“厉害的道士也管不过啊!之前那魏家做法事,要让她魂飞魄散,灭了她的魂儿,可不好多人看见,大白天的坟头掀起土了!她这种有功德,做了上官的,哪个道士能弄得过!我说的这话,管保错不了!”
李氏绝望了。
白玉染心里笑开了,是他干的!
白老大重重的叹口气,“去提亲吧!事儿到这一步了。不能让人戳脊梁骨,还看笑话!二郎也不能就这样,真的没了命!”
丁氏站出来笑说,“我看这事儿,也不请啥别的媒人了,大嫂现在这个样子也不好操持,不如我帮着跑腿儿吧!?”大房这个病秧子,还真要娶那魏音姑了,真是乐死她了!
赵氏也忙说她也可以。
“既然都已经这样了,规矩礼仪也不能少了!”白承祖还是找人靠谱的媒人来说项。
这边还等着消息,看究竟会咋样。
那边就见媒人上门来了。
张氏眼神闪了闪,立马加快脚步。这纳房妾,还请了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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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整了这么多天,我强迫焦躁症都快止不住了,终于终于终于让我调整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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