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筱琬想到他在自己没有看着的时候,竟然以一己之力把西域那少少的三百五十万人都给搞死了,气的直想一脚踹向身边的男人。
他绝对是她这么多个世界,把事情做的最出格的醋坛子。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这种事都能干的出来。
好歹他们在原本的世界,也应该是天界的大佬级人物吧?
这悲天悯人,勿造杀戮应该是刻在灵魂里的遵旨。
虽然这里面肯定是另有隐情,但官筱琬每每想起来,还是觉得很夸张。
其实官筱琬在不能理解官瀚琰的举动时,她却忘了,除去第一个世界,她这是再一次惨死在官瀚琰的眼前。
而且活生生的被煮沸的药汁烫死,最后只剩下森森白骨。
眼睁睁的看着药被分发到每一个人手中,甚至连他都被强迫着灌下了碗。
当时的官瀚琰太过年幼,所有的事情都无能为力。
而且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他甚至没有想明白心底那种抗拒,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就那么心安理得的坐在王位上,接受着臣民的跪拜。
为了活着,看着官筱琬惨死在他的面前,隐忍着,一脸沉默。
甚至为了活着,和那些人一样,用官筱琬的血肉寻求活下去的希望。
随着年岁一点点的长大,这种记忆就像是带刺的藤蔓死死的缠绕着他。
那些刺扎进他的灵魂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那血凌凌的伤口无法愈合,反复被撕扯开。
越来越深,越来越痛,发火溃烂流脓。
他的灵魂变得扭曲狰狞。
进食和活着都变成了一种煎熬。
这些事官瀚琰不会和官筱琬说,官筱琬自然也不会知道。
她只知道现在她才有50点的好感度,却不知道50点的好感对于一个灵魂都已经腐烂的鬼王意味着什么。
“好了,那些事都过去了。而且我也应祸得福,得到了别人想都不敢想的东西,就是苦了那个小兔崽子,也不知道我离开后他到底受了什么样的苦。”官筱琬了心疼的长叹了口气。
目光瞥了官瀚琰一眼后,立刻就挪开了。
“那……再给你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你还会抛下你弟弟?”官瀚琰问。
“我会做同样的选择,但会花更多的时间好好的开导他,告诉他我的选择是必然的,争限不让他再钻牛角尖。在那种情况下,要不就是两个都出事,剩下一个出事的可能,也分两种走向。自己主动离开,可以给另一个铺垫好以后的路,被迫离开,剩下的那个也不会过得有多好。”
官筱琬知道此时的官瀚琰只怕依旧在牛角尖里,所以拐着弯子的想要开导他。
可话说完,却感觉身边的气压变得更加低迷。
“或许你弟弟真正希望的是两个人共进退。”官瀚琰垂在衣袖里的手死死紧握着,看着她的目光强忍着炙热。
就像是天上闪烁的北极星。
明明是最亮的那颗,却因为黑夜的禁锢,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的温度。
“很多时候大家都希望能共进退,可同样也都希望对方能好好的。我相信,若是现在给我弟弟一个选择的机会,他肯定会做出跟我一样的选择,将好走的那条路留给我。”官筱琬笃定的看着官瀚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