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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瑟倏然怔住。
女孩有着完美的皓齿蛾眉,如夜色般的眼眸美丽而清明,枫瑟那绝世玉立的身影倒影在那双眼瞳之中却成了一片寡淡的碎影。
双眸幽不可测,其中仿佛盛了千万年的古境岁月。
分明是娇小稚嫩的身躯,却拥有着一头如瀑的青丝长发,在她姿态懒散的起身之际,长发摇曳委至脚踝,漆黑发丝自她身后无风四散飞舞。
但让枫瑟怔住的并非是女孩那绝美的俏颜,以及她那与清稚年龄截然不符的诡异妖艳。
而是此刻这名睡在白狐堆中的女孩浑身上下,竟是不着片缕,雪色的肌肤暴露在微凉的夜晚里。
在她秀颈锁骨或是其他暧昧之地,却留有浅浅红痕齿印,由于她的肌肤过于雪白,以至于那浅浅红痕分外醒目。
更是在她起身之际,秀长纤细的双腿,有着泞泞丝丝蜿蜒。
枫瑟当然清楚这意味着什么,端庄贞静的一张俏脸登时充血而红。
堂堂一宫之主,竟是被这靡靡画面逼得连连倒退两步。
看着枫瑟避之不及的神色,诡异女孩本就幽深的眸子微不可查的黯淡片刻。
但很快,她唇齿溢出一缕笑意,歪着脑袋一派天真道:“闷葫芦不必这么吃惊吧?妖兽第一次化形,元力难以支撑,都是不穿衣服的。”
素来受礼的枫瑟宫主大人怒容满面:“无耻妖类,竟然在我九齐山圣地行如此荒唐无度之事。”
女孩赤着的玉足不畏寒冷的踏上冰砖之上。
她一本正经的
板着手指数道:“是啊,我不仅行了荒唐之事,还行了整整四日,说来说去,这都还是你凤陨宫的弟子暖心啊,亲自送上门的,不采白不采嘛。”
枫瑟无意跟她拉扯这些,沉着脸道:“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若是寻常妖类,还不至于让她亲自出面镇压,可在这女孩化形成人的一瞬。
九齐山中的百数大封齐齐撼起,山中万数沉寂不敢造次的妖灵在一瞬间妖力暴涨而起。
若非与圣山同体的枫瑟动用星辰命星之势强势镇压,怕是整整十三主峰,三十六内阁都要陷入极大的动荡。
而这可怕的变化,唯有身为宫主的枫瑟一人清晰感悟。
她不相信,一个寻常妖类初步化形成人,能够撼动凤凰涅槃的归陨圣地,造成如此可怕骇人声势。
她甚至怀疑,眼前这位看起来稚嫩弱小的女孩,很有可能便是上古妖魔之物的夺舍转生。
“别用这么警惕的眼神看着我嘛,我也是相信你凤陨宫能够护我一时平安,我才选择安生在此处。”女孩笑眯眯说道。
枫瑟眼神没有丝毫变化,甚至已经拟起气机势场将这座冰窖死死锁定如铜墙铁壁。
女孩被她这副态度气得直跺脚。
可身体又似是被什么烫到,女孩身体没能忍住微微发抖了片刻,而她那张苍白的面上也浮现出了淡淡的红晕。
显然也并非正如野畜一般毫无羞耻之心。
她羞恼的瞪了一眼枫瑟,神情有些无力道:“都说了不必如此警惕,闷葫芦,假正经!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吗?”
“你……”枫瑟杏目大睁,浑身一震,目光从警惕到愕然,再到震惊,最后在化作不可置信的怀疑。
女孩俏丽的面容之上划过一抹无奈的涩然,手指轻抚眉心,随即一朵黯淡却不失妖异的黑莲,莲为九瓣,此刻却是已经凋零无光,若隐若现。
若非她以妖力强力显现,怕是黑莲生相极为困难。
待看清那黑色妖莲的模样,枫瑟眼底的警惕之色终归淡了几分,化作了深深的怜悯。
以及……无语。
她手指抚额,额角的青筋还是没能忍住狂跳了起来。
她连连摇了摇脑袋,试图消化这个惊人的事实,声音沙哑道:“我以为,我凤陨出了一个田七这个奇葩已经是极为羞耻的事了,没想到你堂堂……唉,算了,不说了。”
“闷葫芦你这副欲言又止的神情是想表达什么?想说什么就说啊,事到如今,你觉得还有什么犀利言语能够击垮我的不成?”
枫瑟目光幽幽地看着眼前这位老熟人,嘴角微抽。
终将还是没能忍住说道:“你怎么想的,大老远的跑到我九齐山上,就为了……就为了……”
说到后面,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还是那女孩笑嘻嘻的接话道:“就为了跟你九齐山上养的一只狐狸春风一度?”
枫瑟蹙眉:“你怎么变得这般不知羞耻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所以呢?对我失望了?”女孩面上挂着自我讥讽的嘲笑:“说实话,我对我自己也挺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