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起,像一只老狗一样的可怜卑微姿态当真是叫人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十分可悲可笑!”
他扬起左臂,枯瘦的指尖似有锋利的光闪烁了一下。
元欢根本没有看清他是如何发动攻击的,身后扶着他的百名将士脖子间缠绕着一道淡淡黑线。
噗噗噗!!!
头颅齐飞而出如落雨。
时间似乎在这一瞬凝滞,元欢目光僵硬地看着自己身后将士魁梧如山的身躯轰然倒塌,脖颈间碗大的伤口竟是光滑如镜,没有一丝伤口渗出。
他身体无法动弹,因为那切断他们头颅的淡淡黑线是从他的胸膛之中弥散而出。
元欢心中骇然至极。
这是什么刀!
一刀斩破他身,竟然还残留了如此可怕的刀意在他的身体之中凝滞未散!
看着死去的百人同袍,元欢双眸赤红。
曹根无比恶意地露出扭曲的笑容:“放心,我最后一个杀你,你是领头人,我要让你看着你的同伴,一个一个在这里接连倒下。”
“狗东西!给你长脸了!”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曹根面上笑容微微一僵。
黑暗丛林之中,缓缓走出一个面色苍白,气血不足的男人,他周身环绕寒蝶,一身气息阴郁,衬得他有
些像人间怨鬼。
曹根面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笑容,歪了歪脑袋,竟然很是亲昵地喊出那个人的名字:“运秋?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夏运秋消瘦不少,面色带着浓浓的苍白病态,他握拳掩嘴轻咳一声,眼底却是一派轻蔑:“你不过是我养的一条狗,谁给你的资格喊我名字。”
曹根一脸委屈,左手却悄然覆在身后,掌心无声血裂而开,一把骨刀匕首从中化出,被他紧紧握在手心里。
夏运秋早在半年以前便踏入通元中境,若是不小心对待,恐怕他会死在这里。
“运秋,你不去陪你的曼娘主子,来这里坏我好事做什么?”
夏运秋面色阴沉之际,没有说话。
只是轻轻扬手,腰间逆寒剑应声出鞘,万千寒蝶振翅,浓烈的霜粉粒子如疾雨狂针。
剑气缩放之下,曹根藏于身后的双手竟是被他强大的剑气气场锁死,一双手挂满了寒霜冰刺,僵冷难动。
而空气中振舞的寒蝶,仍自朝着曹根飞扑而去。
曹根眼瞳大睁,心道这便是通元初境与中境的区别吗?
分明不过只隔一个小境,可那恐怖的压制力却是让人如此束手无策。
夏运秋冷笑:“我养的狗,不听话了在这胡乱咬人,当然要乱棒打死得好。”
曹根眼底划过一丝阴冷,但并不绝望慌促。
他的本性如同阴沟里的蛆鼠,纵然是有着十足的把握能够杀死这一千人,但他不是没有预想过意外的情况发生。
“你们夫妻二人还想看戏看到什么时候!我若死了,你们就不怕吴婴殿下降罪吗?!”
晦暗的枯裂气息自四周蔓延而来,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参天古树在这股气息的笼罩之下,尽数枯萎落败,漫天寒蝶振翅的动作也明显迟缓下来。
浓郁的死意蔓延百里,天空之上不断有飞鸟猝死掉落。
新春的绿叶枯黄落败,透着荒芜的死意。
一名黑衣女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曹根的身旁,她双眸空洞无神。
曾经一双黑色的眼睛此刻因为修炼死荒经大乘之境,已经完全化作了一片深灰之色,看起来像是秋季昏定的灰色天空。
她嗓音毫无起伏的说道:“自以为是的家伙,在夏运秋面前,你尚且还是一条狗,在吴婴殿下面前,你连狗都称不上。”
极具侮辱性的一句话没有激怒曹根,他反而咧嘴一笑道。
“你这样呆头呆脑的女人懂什么?在这世上,只有我理解吴婴殿下心中的想法,同为弑父者,那种孤独与冷血,旁人又如何能够理解与体会,总有一日,吴婴殿下会需要我走到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