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凤冠,随手气质与地,冷眸侧看了天子一眼。
那凤冠太重,正如天子头顶上的帝冕一般,似乎都能够将人的脊梁骨也压弯下去。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她已经承重二十年,自恃皇后职责她从未有负。
只是她的夫君,她的丈夫,不配!
她冷冷启唇,自由大家风范,傲然竹骨:“何须陛下来废!一个摒弃臣民的君主之后,妾自废于乘元宫中,望下一任魏国君主,能够成为一代明君,匡扶天下!”
跪在地上的小太监仿佛感应到了什么,背脊崩得咯吱作响,但是他没有抬头。
皇后步步走下阶梯,来到三皇子南宫协面前,冷冷俯视着他。
南宫协露出不屑的神情,看着她抽出自己的北离军刀,冷笑道:“怎么,皇后娘娘这是要于我动手?”
皇后不懂修行,持刀很费力,在所有文武百官的眼中,她此举可笑至极。
重刀拖曳与地,刀锋割破名贵地毯,皇后看了一眼万花宫席面方向,那便为首宗主眼眶含泪,似是愤慨,又似屈辱。
五万处子修行者,想也不用想,多数得出自于她万花宫。
以北离的贪婪虎狼之心,甚至她这位一宫之首,都极有被招至离国,成为他人手中的玩物宠奴。
偌大的魏国,被他国提出如此屈辱性的条件,一殿坐满七尺修行男儿,竟是无一人,敢站起来出言反对。
最后站出来的,却是一位得连刀都难以举起的羸弱女子。
皇后眼含倔强,缓缓闭上眼睛:“魏国子民,不论男女,宁披甲上阵,也绝不为奴!杨幼沉自知一己力薄,无力扭转乾坤,唯有以死明志!盼愿诸位珍之重之!莫要让天下人——笑我大魏!举国上下无男儿!”
双手齐握刀柄,奋力一提,她闭上双眸,将刀锋往纤脖之上用力切去。
南宫协微微睁大双眸,似是被她举动惊到。
御座之上天子面色吓得煞白,一屁股跌坐在龙椅之上,帝冕歪斜都不知去扶正。
文武百官面色大变,想要阻止,已是不能。
千钧一发之际,殿门大开。
朝阳冷风灌注至大殿之中,吹乱千人衣袍。
皇后自刎的双手再难有半分动作。
因为有一双手,稳稳地握在了刀锋之上。
皇后愕然睁眼,入目之下,是一只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掌,掌心分明握紧重刀,却不见任何鲜血淌落。
此人肉身强悍程度,显然非同凡响。
那只手掌稍作变幻,变作两根手指夹住长刀,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从她手中取下军刀。
耳侧传来少年温淙的嗓音:“今日染红这把刀鲜血的主人,不该是你。”
杨幼沉睁大双眸,转身凝望,所见的却是一名长身玉立的银发少年。
以面具覆掩容颜,他身量颇高,从她这个角度看去,恰好能够看到他线条凌厉的下巴。
她微楞道:“那该是谁?”
陵天苏轻轻勾唇,他背后殿门大开,青天流云,映衬长空,那扇巨大的殿门将他身影嵌入,衬得他仿佛成为了一片天下。
手指轻掂,长刀翻转,稳稳握住刀柄,刀锋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冷光,指向右侧那位三皇子殿下。
“第一人,他!”
南宫协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背脊发寒,他目光森冷地推开怀中女子,冷冷问道:“你是何人?!”
陵天苏长眸微阖,平静道:“取你性命之人。”
“呵!就凭你……”
横刀划过,头颅滚地。
一个极致简单的动作,让这位极度嚣张放肆的三皇子殿下再难发声。
场面一度鸦雀无声!
所有人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位不请自来的银发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