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骆轻衣,温声道:“不知姑娘想知道什么,在下必然知无不答,言无不尽。”
师大公子身后一众人面面相觊,他们何时见过自己家的大公子,临溪镇的小霸王,也会细声软语在一名女子面前乖得像一只猫儿似的。
而骆云白则是在一旁目光越来越亮,两只手紧张兴奋地互相搓着。
骆轻衣微微侧身,脸在逆光里,容颜朦胧,一种说不出来的气韵,她缓声道:“第一个问题,你要紫星竹做什么?”
师药药显然不想自己的哥哥与这个女人有过多的交流,哥哥看这女人眼睛都发光了,她不由冷哼一声,道:“昨夜我上山采药,在山中迷失了道路,一夜未归,我爹爹忧心我的安危,今日清晨便带着一众随从亲自上山寻我。
他可是临溪山今时不同往日,有着常人肉眼看不到的瘴气与毒虫,有人同我说,那山太危险,不得轻入,我爹爹并不知晓山中情况,便上山寻我,我担心他出事,所以必须备足驱瘴驱魔的紫星竹和大队人马进山找我爹爹。”
她冷哼一声,像是一只骄傲的孔雀:“你若是不赶紧献上那十箱紫星竹,我爹若是出了什么事,你就是这临溪城的罪人。”
只可惜,此刻少女骑着一只不伦不类的黑骡子,还瘸了一条伤腿的模样,看着不仅不骄傲着实没有
精神,很狼狈。
骆云白芒解释道:“药药莫要担心,我姐姐不是那么不来事儿的人。”
骆轻衣心道不懂修为的凡人若是入了那山,怕是极难活下来,这小姑娘分明从山中出来,但看起来却没吃什么苦头的样子,显然还没有意识到山中的恐怖与可怕。
甚至还没有意识到,她的爹爹或许可能已经……
“第二个问题。”骆轻衣用眼神淡指师韬韬腰间挂饰,淡道:“你腰间那红玉配饰,从何得来。”
师韬韬一怔,却是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发问,低头忙解下腰间玉佩,道:“这是我家中几名食客所赠,说是能够驱邪庇佑,此物佩戴冬日不寒,极暖身子,的确是上品好玉,姑娘若是想要,我可以……”
骆轻衣却没有理会他递过来的红玉,而是转头看向一旁目光忽然灼亮起来的牧子忧,带着几分关切问道:“你怎么看此事?”
她分明注意到,自打这个男人入堂那一瞬间,牧子忧的整个目光宛若吸在他腰间那块玉佩上。
而骆轻衣与牧子忧也相识了一段不短的时间,二人无话不说,自然也知晓了她的身世与来历,以及……北族的图腾。
那红玉之上以刻刀浅印的纹络图案,分明就是一只九尾妖狐图腾,九条尾巴各自尾端皆点上一抹朱红。
牧子忧缓缓闭上眼睛,继而睁开,她道:“轻衣,此事我自己可以解决,只不过我需要暂时离开你几日时间去处理。”
骆轻衣面带忧色:“没问题吗?”
牧子忧看着她,认真道:“信我。”
骆轻衣想了想,道:“我相信你。”
牧子忧冲她微微一笑,起身翩然离去。
那位大少爷的玉端在手中,见她不接,有些尴尬地又收了回去:“不知姑娘第三个问题,又是什么?”
“第三个问题,也是最后一个问题。”骆轻衣接过从小籁姑娘亲手斟好的那杯茶水,只将唇瓣湿了湿,继续道:“你妹妹身下那只小黑驴,谁给她的。”
她问玉是,问的是从何而来。
问小黑驴,却是何人给她的。
问得极其肯定,仿佛,认定了那驴儿并非她之所有一般。
师药药目光一下子变得更加警惕了,声音都变得尖锐了几分:“我凭什么告诉你。”
“不告诉我也行,那紫星竹,就恕不招待各位拿去救你们爹爹了。”骆轻衣亦是十分不客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