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真的会吃大亏。
韩云谦声音有些冷淡:“韩家与萧家并无半点亲戚关系有的只是从属关系,以后见到萧家少夫人你要称呼她为少夫人,而不是表嫂,记住这一点。”
云秋苹闻言有些发愣,这还是韩云谦第一次用这种冷淡中带着严厉的语气与她说话,她有些不能适应。
韩云谦说完这一句之后,就闭目睡去了。
云秋苹有些委屈,又不敢吵醒韩云谦最后只能转过身去自己睡了。
等云秋苹睡下之后,韩云谦却是睁开了眼睛,他在床上躺了片刻,最后起身下了床榻,没有惊动云秋苹和外间守夜的丫鬟就出去了。
又过了两日,韩大老爷和姜氏与韩云谦夫妻加上韩攸一起用饭,之后姜氏借口将韩攸打发走了,与韩大老爷和韩云谦一起商议韩攸的婚事,云秋苹也留了下来。
云秋苹应该庆幸她嫁对了时候,当初韩老太爷当家的时候男人谈事情的时候是不会允许女人在场的,现在韩云谦当家,他倒是不讲究这些规矩。
韩云谦对韩大老爷道:“白家的情况我已经打听过了,白家是做药材买卖的,白家名下的那些药铺口碑都很好,白家现任家主为人很正派。母亲之前说的那位少年名字叫白浩然是三房次子在家族中排行第六,为人老实孝顺,年纪不大做事情还算沉稳。”
韩大老爷点了点头:“你办事向来很让人放心,既然这个白家没有什么问题,那就定下来吧,你妹妹年纪也不小了。”
韩云谦道:“多亏了母亲,有些事情还是她托人打听到的。”
姜氏笑道:“这话就见外了,小攸也要喊我一声母亲呢。而且你们信任我才会把事情交给我。”
云秋苹见他们三人相处融洽觉得自己如果不开口就有些像是被排挤在外了,便鼓起勇气小声插嘴道:“白家的家底是薄了些,又在镇上。”
韩云谦皱了皱眉,却也没有说什么。
姜氏笑道:“这倒也是,所以再等等看也是可以的。”
云秋苹见姜氏赞同,胆子便大了些:“其实我之前也有帮小攸打听的,不过相公说不合适不让我去打听了。”
姜氏闻言有些惊讶,在她的印象里韩云谦为人虽然冷淡,但是风度还是极好的,一般不会直接不给面子的否决别人的意见。
“你看上的是哪一家?”
韩云谦正想要阻止,却比不上云秋苹嘴快:“是雷家二少爷我听说他人品不错,长得也好所以想着与小攸正合适。”
众人:“……”
韩云谦面色如常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回去歇着了。”说完便站起了身。
云秋苹其实还想和姜氏聊一聊韩攸的婚事的,不过韩云谦说要走,她也不好自已留下来,
便也跟着起身告辞。
他们离开之后,韩老爷去沐浴了,姜氏在原地坐了片刻,然后突然“噗哧”一笑,摇了摇头。
韩云谦没有给云秋苹折腾韩攸婚事的机会,他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所以在觉得白家不错之后就让姜氏与白家的人接触,促成这门亲事,好在白家本来就有此意,所以双方谈得还算顺利,估计过不了多久这门亲事就可以定下来了。
云秋苹却有些闷闷不乐,因为关于韩攸的亲事,韩云谦都交给了继母姜氏,反而将她给撇到了一边,偶尔她想要问进展,韩云谦却什么也不说。云秋苹觉得自己在韩家不够受重视,连姜氏这个继室都比她地位高。尤其是她嫁到韩家已经有些日子了,该学的也都学过了,可是所有的账本和库房钥匙还是在姜氏手里,这一点让云秋苹渐渐不满起来。
到了七月的时候,韩家和白家在不断的来往中也渐渐熟悉了起来,所以这门亲事也正式定下了。
云秋苹认为鼻家家底薄,那位白家六少爷又不是长子不能继承家业,所以韩家给韩攸挑选夫婿的时候不尽心。
其实恰恰相反,韩云谦是真心疼爱这个妹妹才没有将她当作联姻棋子嫁给与韩家有生意往来的那些人家。白家尽管不算世家大族,但是门风严谨,一家子大多是正派人,正好适合韩攸这样性格单纯的人,加上有他在一旁护着,至少能保韩攸一生富足快乐。
世上之事难再全,韩云谦在自己的婚姻上选择了对家族有益的联姻,他就不能挑剔妻子见识浅薄眼界低,是好是坏他也唯有接受,这一点韩云谦心里很清楚,所以他也谈不上对自己的婚姻失望,因为这种状况在他当初做决定的时候就已经在他的意料当中了。
不过在妹妹的婚姻问题上,他摒弃了家族利益优先的联姻,而选择了一门从各种客观因素上都适合韩攸的人家。事实证明云大少的判断是正确的,韩攸出嫁之后与她的夫君琴瑟和谐、感情很好,婆婆对她也很好,妯娌之间相处融洽。也因为这一原因,韩云谦一直都很感激他的继母姜氏。
七月,燕北的天气也炎热起来。
任瑶期不喜欢用冰釜,萧靖西为了迁就她,吩咐了不在屋子里放冰釜,实在太热的时候他就指使任瑶期给他打扇,任瑶期虽然有些鄙视萧靖西的少爷做派,不过看他不舒服她也不好受,所以每次萧靖西装可怜哄哄她,她也就老老实实的给他扇风了。
就如同此刻,萧靖西坐在书桌前看公文,任瑶期就坐在他旁边给他打扇。
萧二公子头也不抬:“风太小了。“任瑶期用力扇风。
萧二公子皱眉:“太大子,把公文给吹走了。”
任瑶期轻柔地扇风。
萧二公子看公文看着看着,视线转移到了身旁之人脸上,支着下颌道:“扇扇子手应该时快时慢,时轻时重,就像是自然而然吹过来的风,这样才会舒服。”
任瑶期冲他笑了笑,然后将扇子用力拍到了某人身上,起身就要走,被萧靖西一把拉了回来。
萧二公子笑道:“你这是做什么?”
任瑶期白了他一眼。
萧靖西蹭了蹭她的脸,语气中带着委屈哄道:“我刚刚说的“时快时慢,时轻时重,不是想要你那样伺候我,我给你扇还不成吗?”
说着高贵冷艳的萧二公子果然拿起那把扇,给任瑶期扇起风来,一边还笑眯眯的地问道:“怎么样?还热不热?”
任瑶期:“风太小。”
萧靖西便无怨无悔地加大了力度。
任瑶期正想说风又太大了,外面便有人进来禀报说萧靖西的某位下属求见,及时解救出了萧二公子。
萧靖西很快就回来了,见他额头上有些汗,任瑶期便也不闹了了,自己拿了扇给他扇风。
见屋里没有旁人,萧靖西在任瑶期脸上轻柔的亲了一下才坐下。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任瑶期随口问道。
“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回来了,是颜家小姐来了,我已经派人通知了萧靖岳,让她拍人去接。”萧靖西道。
任瑶期顿了顿:“什么时候到?”
萧靖西想了想:“按路程推算,大概要明日一早才能到吧?”
事实证明,萧二公子也有算错的时候,颜凝霜的车驾是三更半夜的时候到的,因云阳城的城门已经关闭,她进城的时候还是惊动了燕北王府。
颜凝霜这次是来燕北成亲的,所以她来的时候身后跟了十几楠马车,听说还有些笨重的嫁妆在后面,要用船运来。
颜凝霜和萧靖岳的婚期定在了七月二十一,她抵达云阳城之后还有三日的时间做准备。
因为她要嫁到燕北王府,所以这次来了之后还是先暂时住在外面的别院里,等正式成亲那样一日才又萧靖岳接进府来。
颜凝霜来的时候也同样带来了太后娘娘的旨意,太后娘娘表示在颜凝霜成亲之后,那些她之前赐过婚的人也要陆续将喜事办了,还尤其提到了云家大少爷和赵映秋的婚事。
所以,尽管颜凝霜是来燕北成亲的,却没有几个人因为她的到来而高兴。
颜凝霜来燕北的第二日,她就来燕北王给老王妃和王妃请安,她来的时候还特别巧,正是任瑶期和萧靖西一起过来给王妃请完安,任瑶期留在王妃这里帮忙处理些事情,萧靖面对去去外院的这个时候。
任瑶期看了颜凝霜一眼有看了看身边的萧靖西。
萧靖西不动声色地在任瑶期耳边道:“你又在琢磨着怎么给为夫安插外室?抵死不从!”边说还边故意往任瑶期耳朵眼儿里吹气。
任瑶期恨不得踩他一脚。
两人在人前很注意形象,所以刚刚那些动作幅度并不大,别人若是见了也只以为夫妻两人是在小声商量什么事情,因为他们两人脸上的表情都太一本正经了。
可是,颜凝霜就像是身上长了四只眼睛似得,立即就嗅出来了这边暧昧的气氛。
“萧公子和严夫人在聊什么这么开心?不然说出来让我们也高兴高兴。”颜凝霜看着他们道。
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的颜凝霜眼中已经看不出来太多对她和萧靖岳这门亲事的抵触情绪了,尽管从她脸上也看不出来多少喜悦。
任瑶期心里有些不耐,不过教养还是让她笑着对颜凝霜道:“我们在聊什么时候会下雨。”
王妃笑着插话道:“你们还会测算晴雨?这我倒是不知道。后天是颜小姐的大喜之日两位半仙不如帮着算算那一日有雨没有?”
任瑶期笑着接道:“没有,那一日天儿好得很,赵小姐好福气。”
他们这一番话语一唱一和的气氛十分融洽,硬生生的就将颜凝霜给隔绝在外了。
颜凝霜脸色有些不好看,最后萧靖西要离开的时候,她也顺势起身告辞。
任瑶期早就看出来她的心思,所以见此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暗自给了萧靖西一个白眼。
最后,颜凝霜还是跟在萧靖西身后走了,不过王妃派了自己的丫鬟送颜凝霜去老王妃哪里所以颜凝霜是没有机会与萧靖西独处的。
不过颜凝霜现在也顾不得这一点了。
从九阳殿里出来,颜凝霜就红着眼睛轻声道:“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萧靖西就当颜凝霜是在自言自语,没有答她的话。
“我,我就要嫁人了。”颜凝霜说到这里,眼泪主子开始噼里啪啦的往下掉,跟不要钱似的,连王妃身边的那个丫鬟都给看惊呆了。
这回萧靖西礼貌地回道:“恭喜。”
颜凝霜眼中神色暗淡咬着唇向萧靖西表明自己的心思:“萧郎,不管我在哪里,你要相信我心里想着的始终都是你,我什么时候都站在你这一边。”
萧靖西充耳不闻,自顾自地走远了。
颜凝霜呆呆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了眼前,终于捂着自己的脸哭了起来。
王妃的丫鬟:“……”
这位颜小姐的脑袋是不是被门夹过啊?
颜凝霜这日来燕北王府就是为了借着这个机会与萧靖西说上这么几句话表明心迹,只可惜萧靖西根本就让没听见。旁听的丫鬟也觉得颜凝霜是个脑袋不正常的。
颜凝霜在燕北王府没有待太久就被王妃派人送回别院了,她的好日子马上就到了不好在外面逗留太久。
到了萧靖岳成亲这一日,燕北王府也是处处张灯结彩,满目喜庆之色。
不过因为萧靖岳不是王府嫡枝,他成亲并没有萧靖西成亲那日那么繁琐,只与普通大户人家娶亲的礼节差不了太多,也不需要在成亲当日去祠堂里拜祭祖先,只需要第二日认亲就是。
王妃也过问了一下萧靖岳和颜凝霜的婚礼不过也只是将事情都安排给几个管事和礼官,她自己是不需要亲力亲为的。
隔了一层的任瑶期就更没有什么可忙的了,她只在需要她穿上礼服露一下脸的时候露了一下脸就行了,只是任瑶期没有想到只是这么一小
会儿露脸还是出了岔子。
萧靖琳最近不在府中,也不知道忙什么去了任瑶期跟着王妃一起出席酒席,老王妃也在云太妃没有来。
任瑶期这几〖日〗本来就有些不舒服,吃饭也没有什么胃口,尤其是今日,不知道是不是宴席厅里的人太多了,酒菜的味道和各种胭脂水粉头油脂膏的香气混合在一起,让任瑶期坐了半刻钟之后就难受得不行。
王妃注意到了任瑶期的异状,问她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任瑶期正想跟王妃说一声,看看能不能暂时先退下,不想却恰好有人过来给王妃祝酒。
对方年纪翠分不小,出于礼貌任瑶期也端了端酒杯,她没打算喝,就是端起来做做样子的,不想当酒的味道充斥在鼻间的时候,任瑶期突然克制不住的连忙放下酒杯,唔着唇干呕了起来,且这一呕就有些止不住。
主桌这边除了任瑶期和王妃之外就是老王妃和苏氏了,听见响动都不由得愣住了。
就连旁边的那几桌人也都停了筷子看了过来,安静也是会传染的,不多会儿整个宴厅都鸡雀无声了。
说个笑话,作者君刚刚码字的时候很困,差点睡着了,速逆糊糊的看到那一句“咬着唇向萧靖西表明自己的心思”不小心看成了“咬着萧靖西的唇表明自己的心思………”
当即感觉到一阵晴天霹雳电闪雷呜劈的我一个激灵,立马就清醒了………
看清楚之后发现男神还是清白的,终于松了一口气,于是再也不敢犯困了T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