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瓷花瓶给“啪”地一声拂落在地。
“你们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他没在了?!”
他面前跪着的其中一个领头颤抖了下身子,声音也有些虚:“公,公子……我们去的时候,那人真的离开了。据小二说,是跟着商队回去了……”
裴钰的脸色难看了几分,捏紧了自己的拳头,咬牙切齿地道:“回去了?既然这样……你带些人骑快马到他们途径的地点,怎么也要让他在路上给本公子吃点苦头!不准泄露身份,不然就都别回来了!”
“是,公子!”
跪着的人见有机会了忙出声应下,然后跟着领头说话的人起身出了厢房。
“饭桶,废物,竟然让人在眼皮子底下给跑了。”裴钰对着远去的空气犹自骂个不停,脸皮也因为情绪变得狰狞。
人刚出去不久,一个急匆匆的身影就卷进了来:“我的乖乖,你没事吧?娘听说……”
……
锦园醒来的时候,都已经是第二天早上日上三竿的时候了。
她知道自己后脑勺被磕了一下,是以起来了就立马想要伸手去摸。
“夫人!那个伤口暂时还不能动!”
春桃一推门就看到了锦园伸手去摸伤口的动作,连忙焦急地喊了一句,吓得锦园手一个没注意碰到了后脑勺,上面缠了白布,包的严实。
“嘶——”
她轻呼了一声,感觉到从那里传过来的痛意,脸皱成一团,起身,慢慢从榻上下了来。
春桃之前准备的洗脸水已经冷了,见锦园听话没再继续摸伤口,招呼一声,要出门重新换一盆。
“对了,胡氏呢?就那个妓子?”
春桃的动作一顿,唇角下抿,语气不太好:“死了。被王爷的暗卫一剑割喉死得彻彻底底。”
???
胡氏就这么轻松地死了?
锦园有些惊讶。她走到了卧房外的桌边坐了下来,斟了一杯微温的水,喝了一口润润喉:“就这么死了?”
“对啊。真是便宜她了,”春桃瘪了瘪嘴,脸色明显的不虞,“夫人您别说,昨天王爷还专门叫了王府的大夫来给您看伤势,感觉挺重视夫人您的。”
锦园没有搭话,只是平淡地点了点头,似乎在意料之中。
“夫人,您坐这儿千万别动,等我回来哦。”
春桃出去换了一盆水,回来锦园利落地洗漱换衣,收拾完正好到了午时。
她轻轻地碰了碰脑后的绷带,然后抿抿唇,一眼看到了自己梳妆台上放着的白绫圣旨。
春桃正在她的身后给她梳头发,锦园将那道圣旨拿在自己的手里把玩了一下,然后一个问题突然生了出来。
“春桃,你知道这圣旨为何是白色的吗?”
“白色的圣旨……”春桃想了一下,看着锦园道,“奴婢没有入奴籍的时候,家境还不错,倒是听早逝的爹爹说过。”
“圣旨分几种,按照得到诏书的人的官阶来算的话,官阶的不同圣旨的规格也就不同。夫人这种白绫圣旨……应该是最低等级的吧。你看卷轴两头的柱体,都是黑牛角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