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听说在城中纵马还要提前报备,若是能提前报备,还需要纵马吗?”庄云轩厉声喝问道。
守城小将一时之间被问得哑口无言,停了一会儿,才有说道:“这都是你的片面之词,你怎么能够保证你说的是真的?前面那个人就是要去参加殿试的?”
说着,守城小将上下打量着他们的穿着,脸上露出些不屑的神情,这些天他们风餐露宿,本来就有些憔悴,在风餐露宿之前又刚刚经历了和官兵们的作战,身上多多少少有些伤口,还有些血污,看上去确实狼狈。
“是不是参加殿试,你跟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庄云轩这会儿倒是不急了,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的笑道:“若你不是那般盛气凌人,想要将敌袭的大帽子扣到我们头上,我们也不至于和你这般争论,针锋相对,看你这副狗眼看人低的样子,别到时候我那兄弟在殿试中考取了好名次出来,你反倒要赔礼道歉,巴结我们了。”
说完,庄云轩带着宋锦园纵马匆匆赶上了李驯。
“喏,这是我的腰牌,看好没有?”庄云轩也不耽误时间,赶紧拿出关键的腰牌,对着守城小将晃了晃。
锦园:“……”你早拿出来不就完事了?
李驯:“……”他好像把考生专有的文书给忘记拿出来了。
守城小将犹豫了一下,终归是担心以后,只板着脸装作没看到,任由他们一行人纵马往前冲。
李驯捏着考生身份文书,终于在最后一刻在宋锦园的目送下迈步进了宫门,走进了大殿,在一众穿着异常干净整洁的书生中,他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守门的太监露出些嫌弃的神情来,可李驯手里实实在在有考生身份文书,回答也完全对的上,到底还是让他进了大殿,坐到了大殿门口的角落里。他几不可闻的脚步声停下后,整个大殿里静悄悄的,只有角落里的更漏发出轻微的声响。
李驯坐下身,垂着头看着桌面,他还没忘了入殿之前太监叮嘱的话,不经允许抬头视君就是大不敬。
“殿试题目是就士农工商关系写一篇策论,申时三刻上交。”太监的公鸭嗓子拖着长腔宣布了题目。
毛笔蘸足了墨水,李驯在面前的纸上郑重地落下第一笔:“昔日农为上,商为下……”
士农工商的关系问题,宋锦园早就和他讨论过许多次,因此他写起来格外顺畅,连腹稿都不用打,笔走龙蛇,很快就写满了一页。
面前突然伸过来一只女人细白的手,将他刚刚写好,放在一旁晾干墨迹的宣纸抽走,李驯这才惊觉这人已经在他身后站了半晌。
刚刚匆匆一瞥,看到那只细白的手不似少女那般肌肤莹润饱满,现在能出现在这大殿中的年纪稍大的女人,想来就是传说中的武后了。
可李驯没受什么影响,只是略微一顿,就又开始下笔继续写了起来,之前和宋锦园讨论过这个问题,士农工商都有其存在的必要,虽然商人的存在让一些人心思活络了起来,不再专心于耕种,甚至出现了许多投机行为,不再专心种粮食,而是去种一些价格更高的瓜果花卉,但商业的发展确实能让各个地区之间的那些货物流通,促进经济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