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草民以为,老祖宗定下的士农工商这一次序,已将商人定在最末一等,不容再改……”
那位叫裴钰的书生侃侃而谈,和李驯所说的却截然相反。
但时不时的老臣发问和赞赏,却表明了裴钰所言,确实代表了许多老臣们的守旧观点。
李驯在一旁听着,在心中暗道,从之前武后的一些改制上可以看得出来,武后并不是那种墨守成规的人,而且在武后之前的一些政策中明显看得出来,武后是有意提高商人地位,促进商业流通的。
可一直以来商人在一些老臣的反对之下地位迟迟得不到提高,改制具体实施的时候也困难重重,这让武后的改制一直没能推行下去。
但既然殿试题目定为了这个题目,就是说明武后还想听一听其他的声音,支持武后改制,还能提出具体解决措施的声音,而这位裴钰虽然得到了许多老臣们的赞同,但他似乎并不得武后的欢心。
从他一直侃侃而谈,甚至比起李驯的问答来还要流畅得不是一点半点,几乎是和读出来的没什么区别,这般优异,武后却没有发问,更没有赞许,就能看得出来武后的态度。
等裴钰终于停下背书似的流畅答话之后,一位老臣有些迫不及待地进言道:“皇上,臣以为这位裴钰所言有理,老祖宗定下的规矩可不能轻易的改变。”
“臣附议。”
“臣也附议。”
“臣以为这位裴钰所言全是商人低贱,要如何抑制商人入仕,打压商人之举,这些前人已经做得非常好了,已无需裴钰再做总结。”
武后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让人窥探不到她的想法。
“臣认为,裴钰的问答之间有理有据,言辞异常优美,笔答更是文采不俗,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贡生裴钰一事容后再议。”武后终于出声打断了这些陪审老臣们的争论。
可接下来的那些人中,只有两个人观点和裴钰类似,表现得也比较出彩,却没有比李驯和裴钰答得更好,余下的,虽然也还算不错,比起这四人来,却是差得远了。
“臣以为,裴钰所答最佳,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可见裴尚书教导不错,应当为榜首。”
“臣附议。”
“臣也附议。”
“臣以为,这位名不见经传的李驯答得有些不落俗套,虽然面圣的时候不如其他三位辞藻华丽,论述流畅,却另辟蹊径,敢言常人所不敢言,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应当为案首。”
平民中状元,本就不是寻常,此时在一旁的李驯只觉得非常疲惫,争论声让他耳朵里嗡嗡作响,连日来的风餐露宿加上身上的伤口未愈,让他只觉得一阵头晕眼花,身体也阵阵发冷,几乎要听不清那些人说了什么,只恨不能这些人早一点结束争论,能让他早点回家休息。
“钦点李驯为探花。”公鸭嗓子在耳边骤然响起,将一直昏昏沉沉的李驯彻底惊醒。
“恭喜李探花了。”原本对他还有些隐约不屑的太监此时也对他笑脸相迎,见他跪得久了,一时之间没能起身,来上前来稍微扶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