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敢问大王,若是易地而处,大王真能心中安宁,毫无忐忑?”
杨瀚听了心中一窒,整整三年啊,他曾如履薄冰,如临深渊,那种滋味,怎不明白?
胡可儿道:“大王若是冷落了我家,我举族上下,便要心中不安,唯恐下一刻便要钢刀加颈!大王若是宠信我家,有些嘉勉奖励,我家也要惶恐不安,唯恐这是裹了蜜糖的毒药,下一刻便要明升暗降,先拿去京城,再无声无息干掉。”
杨瀚很是无语,但是……这种心态,确实……
胡可儿道:“大王若是不冷不淡,那我胡家一样要患得患失,不知是受了大王厌弃,还是大王对我家存了什么想法。这,还只是大王与我胡家之间……”
胡可儿悠悠叹息一声,道:“且天下间多势利之人,锦上添花之辈比比皆是,雪中送炭之人万中无一,世态炎凉,大多如此。
就算大王没有别的想法,我胡氏家族安居南疆,朝中那些文臣武将,便没有揣摩上意者、猜忌我家者?
到时进几句馋言,便是大王你不放在心上,消息传来我家,必也惊天动地。如此一来,我家是功不敢立,过不敢有,赏也担惊,罚更害怕,那样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杨瀚很不理解她的想法,苦笑道:“难道,献上两个女子,这些担心便不复存在了?”
胡可儿道:“是!”
杨瀚一呆,胡可儿道:“投献,投献者非寄望于三两美女,受献者也未必是迷于女色,这只是一种态度。大王接受了,就是接受了我们的忠心,我们就不会心自不安,猜疑不休。
寝宫内那两个女子,一个是妾身的亲生女儿,一个是妾身的甥女,大王若接受了,我家也不敢以国戚自居,但是外臣他人,就不会轻易在大王面前进我胡家的谗言。”
杨瀚想要斥其荒唐,可是……这个道理,确实是人之常情,并无不妥,你可以说这样的交易功利,可它确实是从古到今一直发挥着作用。
杨瀚也不知该如何驳斥了,望着她一脸理所当然的神情,杨瀚很是无语。
不料,胡可儿见杨瀚一直定定地盯着她的脸蛋儿看,渐渐羞怩难堪,轻轻垂下头去,宛若天鹅垂项,却是轻轻地说了一句:“大王……若是嫌弃小女与甥女生涩稚嫩,不懂侍奉,想要妾身伺候,妾身……也使得的。”
杨瀚唬了一跳,赶紧摆手道:“荒唐,怎可如此作想。你……哎,如此……怎么……”
杨瀚突地灵机一动,道:“你胡杨两家族众甚多,应该有一些刚刚出生亦或就要出生孩子的家庭吧?”
胡可儿一呆,有些茫然地道:“是,有……”心中却想,大王为何突然提到这个?风牛马不相及啊?
杨瀚喜道:“甚好,那么,你便从中挑选些合适的人家,迁往忆祖山吧。寡人有一后二妃,皆已有了身孕,最迟今年秋上,就要生产了。到时候,让小孩子们玩在一起吧,将来再一起读书,叫他们,做王子王女的伴读,这……可能解了你的后顾之忧?”
胡可儿大喜过望,这何止是解了她的后顾之忧,从小跟王室继承人打好关系,这是要送她胡家一份绵长的福泽、悠久的福禄啊。
胡可儿一个头磕了下去,感激涕零地道:“臣,叩谢我王!”
只是这一句话说出口,想起方才为了想跟大王攀上关系,竟然含羞忍辱地要自荐枕席,偏生人家还不要,真个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条地缝儿钻进去。
杨瀚满意地微笑起来,早怎么不曾想到这个主意?这伴玩伴读,可以多找一些啊,徐、蒙、巴等各大家族,都可以选些适龄的孩童来,我儿从小便有一个铁杆儿班底,来日自可高枕无忧。
本王,真是聪明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