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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兵行动太快,已经赶到我们前边去了。”
崔文冷冷地道:“南疆,现在只有孟国还是一块静土,杨瀚必然猜到我们崔家要逃往孟国,所以,他们定然在通往孟国的路上搜寻、堵截我们。”
他的二弟崔武和长子崔虎同声急道:“那怎么办?”
崔文冷冷一笑道:“我们去草原。”
崔武一惊,道:“去草原?大哥,草原,现在已是杨瀚治下了。”
崔文道:“不过是名义上的臣服罢了。草原上一片莽莽,经此一战后人口更少,只要我们许以好处,不管哪个部落收留了我们,都不必担心被他人知晓,他们对瀚军又不可能没有仇恨,只是敢怒而不敢言罢了,你说,他们会不会收留我们呢?”
崔虎失望地道:“那咱们,以后就要流落草原牧马放羊了?”
崔文瞪他一眼,道:“蠢货,暂避风声,杨瀚的人寻不到我们,难道还会久巡于外?避过了风头,我们若想投奔孟国,再去也不迟。”
崔虎听了恍然大悟。
崔文转身二弟崔武,道:“二弟,如今前往草原,才是最安全的。可是,前往草原的路,纵然布防少一些,也难保没有杨瀚的人盯着,我们崔家,一旦被发现,整个家族就要灭了。为策安全,我决定,分兵两路!”
崔武道:“大哥,怎么分兵?”
崔文道:“把咱们所有人分成两队,财物也分开。你我各带一路,分头上路。如果苍天保佑,我们顺利到达草原,再想办法聚合。如果万一有一路被瀚军截住,那么另一路,也可以把我崔家血脉延续下去。”
崔文握住崔武的手,动情地道:“二弟,崔家的命运,就要由你我二人承担了。”
崔武的眼睛湿润了,两个人对视着,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用力摇了一摇。
林中,对财物和人口做了分割,崔文带着自己这一支,以及四房、七房的人,崔武带着自己的二房,和三房、五房、六房的人,各自做好了上路的准备。
崔文向崔武抱了抱拳,动情地道:“大哥我先走一步,我这一路人少,轻便些,若是发现敌踪,逃也方便些。二弟且晚上半个时辰再出发,敌军也可被我引开一些。”
崔武眼含热泪,一揿袍裾,长跪于地,颤抖着双唇,泣声道:“大哥!”
崔文仰天叹息一声,黯然道:“希望我们一路平安,草原……再见!”
崔武后边的人都跟着跪了下去,崔武垂泪道:“草原,再见!”
崔文一挥手,便带着他这一拨人,驱赶着装财务、妇孺的车马,轧轧上路了。
崔武默默起身,眼含热泪,痴痴望着他们消失的地方,许久,一拾袖子,用力抹了一把眼泪,沉声吩咐道:“崔承!”
崔承急忙上前一步,道:“二哥?”
崔武道:“你对这一带熟悉一些,有哪条小路,可抄近去孟国?”
崔承一惊,讶然道:“去孟国?二哥,刚刚大哥不是说……”
崔武猛地向他一瞪,叱道:“蠢货!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以前,我们几房就是受排挤的,他为了求得功名利禄,自己的女儿、外孙都能出卖,你我算个屁!”
崔武冷笑:“如果我没猜错,他一定是去孟国。他骗我们去草原,是为了利用咱们,帮他引开追兵。呵呵,我偏反其道而行之,跟在他的后边,利用他,来引来挡在孟国道上的追兵!”
崔武瞪着崔承,恶狠狠地道:“快说,哪条小径隐秘安全?”
崔承咽了品唾沫,讷讷地道:“前行五里,有一条岔路通向山里,穿过那个山坳,便有通往孟国渡口的一条小道。”
崔武嘿然一声,道:“出发!”
前方道路上,崔文一行人走出去大概二里地,崔文突然一扬手,止住了队伍前进,他回头看看身后,不见有人跟来,又是狠狠一扬手。
崔虎等人便牵着马缰绳,迅速闪向一旁密林中。
很快,道上一片空荡,惊飞的鸟儿重又落回地上,蹦跳着啄食,一派悠闲。
密林中,崔文藏在一丛灌木之后,观察着外边,冷冷地道:“崔虎一向自恃小聪明,屡屡跟老夫唱反调,我叫他向东,他偏向西,这一次也不会例外。他一定会选择逃往孟国,我们就等在这里,等他过去,便蹑在他的后边,利用他引开瀚军!崔邦!”
崔邦马上上前一步,道:“大哥!”
崔文道:“给马衔上环,所有小儿,俱着人看好,不得发出一点声息!”
崔邦毕恭毕敬地道:“是!大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