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英杰嘿嘿一笑,乜视着她道:“老夫阅人多矣,甜言蜜语,只好做个情趣,要是当真的来说,那便无趣的很了。”
百丽儿听了心里打了个突儿,不敢再言。
伊娃心中便想:大叔阅人无数,岂能被你拴住?若真是个翩翩少年,说不定倒真能让我终身有靠,不必再过这生张熟魏的营生,一旦人老珠黄,终究难得下场。
伊娃便娇声道:“这是大司农怜惜我们姐妹,大司农一番心意,我姐妹二人自然铭记于心,却不知,大司农所言这少年才俊,是何等样人?”
高英杰微笑道:“还是伊娃懂事。这位少年,其父乃我朝名将,这少年也算得上是将门之后,前程无限。只是老夫乃是文臣,文武殊途,若贸然送你二人过去,难免引人猜忌,你二人,也终究难得他的信任宠爱。老夫今有一计,若用得好了,可保你二人一世无忧,你们,可愿遵从老夫主意?”
伊娃和百丽儿对视一眼,光溜溜地就在榻上跪下,毕恭毕敬地道:“愿遵大司农吩咐从事!”
高英杰哈哈一笑,一按百丽儿的螓首,叫她吹拉弹唱的嘴巴不得清闲,又拉过伊娃,抚着暖玉温香,这才悠然道:“那人平生所好,一曰美人儿,二曰珍玩。老夫欲双管齐下,只要运作得当,包管那美少年就是你们囊中之物,再不得逃脱。你们仔细听了……”
右扶风这个官职,其实是汉代的政区名,汉代时将京兆尹、左冯翊、右扶风三个地区,称为三辅。京师附近地区就划归这三个地方官分别管理。
徐福东渡,误入三山世界后,没过多少年便有祖地之人再次误入三山,那时候还没有后来政权出于统治需要封锁祖地存在的事情,当时那一批人也都知道祖地的存在。
因此后来人将祖地的变化以及诸般新鲜事物,都能传播开来。南孟国的官制尚古,就用了这些官称,但意义已经截然不同。就如蒙古人当初不明白太子的具体含义,结果大汗之子个个都称太子,以至于台吉(太子)无数。
南孟国的右扶风,是京兆尹的佐贰官,专司讼诉,有点类似于通判、判官之类的职务,毕竟国小,哪有那么多的地方委派地方官。
右扶风宋焱是个苦命人,出身不高,凭着一身才干本领,勉勉强强也就爬到了七品官上,便趴着不动了,如果不攀个高枝儿,光凭着政绩,他这辈子也就止步在七品了。
宋焱却不是个甘于平淡的人,循正路上不去,那就挖门盗洞的找旁的办法。只是,你想给人家当狗,也得看你的机缘。宋焱之前太过天真,想着政绩卓著、官声清廉,上官必然看在眼里。
却不知孟国的文官体系,早被彭家把持了两代半,不是这一体系的人,要出头着实困难。幸好后来他老婆病逝了,而彭党一位姓牛的元老的独生女儿才死了男人。
宋焱也不管那女人比他还大了近十岁,赶紧张罗着上门求亲,而且主动提出愿意入赘,为老人家养老送忠、披麻带孝,这才凭着姻亲关系,戴上了彭党的帽子。
这人能力本是有的,又有了这层关系,从此便开启了赘婿逆袭之路,如今不管恢复了自己的本姓,而且在彭党中的地位,较之他老岳父当年,还要更上层楼。
这一日,下了值,宋焱回到府上,妻子紫衣正与远亲的堂弟在花厅中聊天,一见他进来,忙迎上前道:“老爷回来了。”说着帮他宽去官袍,换上燕居的常服。
他这妻子却不是当年充作敲门砖的那位老妻,那位老妻还健在,被他送回老家奉养了,衣食无缺,对牛家的子弟能照顾的他也尽量予以照顾,所以对他在京另娶正妻的事,牛家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了。
这位妻子是他早年间纳的小妾,那时牛家仍然势大,这小妾只能藏在民间,吃了不少的苦,所以宋焱对她很是疼惜。
紫衣是大泽人,远在孟国,因而对远来的亲戚十分亲切。这位堂弟只是远亲,若非如此,也不会延请至后宅花厅,如此礼遇。
“嗯,回来了。”
宋焱拍拍妻子的手背,微笑道:“去整治几个拿手的好菜,我与兄弟,喝上几盅。”
紫衣笑道:“老爷今日是有什么喜事,如此高兴?”
宋焱笑道:“也没什么,只是馋了你亲手做的菜肴了。”
紫衣高兴地道:“那我这便下厨,紫玉,你陪姐夫聊天喝茶吧。”
紫衣高高兴兴走了出去,穆紫玉垂手笑道:“姐夫。”
宋焱走到桌边,笑道:“坐吧。”
穆紫玉坐下,给宋焱斟茶,宋焱看着茶水注入杯中,道:“如今,官府封锁了一切出入要道,很长时间不得开禁,你无法离开孟国,可思念大泽亲人么?”
穆紫玉道:“小弟经商,常年走南闯北,一年半载的不回家乡,那是常有的事,已经习惯了。”
宋焱接过穆紫玉递来的茶杯,呷了一口,双眼微微眯着,穆紫玉道:“看辰光,晓得兄长快下值了,这是姐姐刚泡的新茶,兄长品着如何?”
宋焱突然双眼一张,答非所问地道:“如今内外隔绝,若想与大泽通讯的话,如何联系?”
穆紫玉一呆,强笑道:“兄长是朝廷大员,若都没有办法的话,小弟一介商贾,如何有办法与大泽联系?呃,却不知兄长为何问起此事?”
宋焱凝视他良久,见他渐渐不安起来,忽尔一笑,道:“你还晓得你是个商贾?生意经,你谈的不多,倒是喜欢闲来无事,就向我吹嘘瀚军是如何的勇不可挡,又喜欢替我分析利弊,叫我小心荼氏的军方势力趁机坐大,呵呵,内弟啊,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瀚王,究竟有何打算,可否……告之为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