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司马杰说的都是南孟如何地不堪一击,他要灭南孟不费吹灰之力,一旦南孟惹怒了他,所有南孟百姓不论尊卑尽皆为奴,永世不得抬籍一类的话。
他要做的只有一件事,给司马杰洗脑。
所以,过江之后,司马杰那真是飞扬跋扈,不可一世。彭太师派人算是派对了,不然再让他在忘川河畔颐指气使几天,恐怕林仁全自己就要按捺不住,上前捅他三刀,再扔进忘川河去喂了王八,报他个逃匿不知所踪了。
也许,在一次次不要脸地吹捧他人的过程中,对自己压抑的太狠,这时全都张扬了出来,也亏得杨三寿能够忍耐。
被司马杰骂了一通,杨三寿就屁颠屁颠地去找护送的将领陈知行去研究了。
陈知行一听,便皱眉道:“杨大人,这不合适吧?我们一路行来,该叫他尽量少与外界接触,免得探到我国虚实。如今这条路,已经做了准备,骤然变道如何来得及?到时,他去时一条道,回来一条道,便足以总结出许多有用的消息。更何况,另一条道不易行,这马车过不去呀。”
陈知行说着,回头看了看那辆奇大无比的马车。
这是陛下前往南秦时乘座的马车啊,瀚王派司马杰出使,居然叫他乘坐此车,这不是明摆着羞辱我朝么。
杨三寿正色道:“我等出行时,陛下和彭太师曾再三叮嘱,务必不要让瀚王使唤者寻衅滋事。若是给了他理由,你看他如此嘴脸,岂有善罢甘休的道理?势必要闹出很多事来!
你道我不嫌厌此人?你看,我这脸上,他的唾迹我还没擦呢,我怕他何来,为了孟国,我杨三寿个人声名何足道哉。陈将军啊,为了江山社稷,我们个人荣辱,暂且放在一边吧!”
杨三寿好说歹说,就差跪下磕头了,陈知行无奈,只得吩咐大军改道,这一改,更足足绕出去几十里,走了另一条山坳,这里未曾遭受火灾,又有大山阻挡,空气便清新了些。
只是那巨大的马车,却只能使人驾驶,仍沿原道行驶,而司马杰这里,却是坐上了滑竿,一路吱吱呀呀、颤颤悠悠的。
司马杰一路上不停地作威作福,要这要那,搞得杨三寿疲于奔命,但司马杰倒没有左顾右盼,刺探什么,这让杨三寿不禁暗笑陈知行多疑,却不知,随司马杰而来的侍从之中,却有四个,乃是擅长堪舆风水之学的术士。
这些人不仅于山川地理多有研究,而且最擅长察颜观色,许多有价值的信息,早经由这四个毫不起眼的随从,暗暗搜集了起来。
************
两道高大的门,看起来极其厚重,闪烁着青铜的金属光泽。
但是门柩中不知做了什么设计,如此沉重的大门,每次开合,居然并不吃力。
宋词自从被带到太卜寺,便见到了五位看起来地位十分尊崇的人,现在他已经知道,权力地位最为尊崇的那位是大宗伯,名叫黎大隐。接下来是左宗伯向君,右宗伯薛凉,还有两位是卜博士。
初次的询问,宋词就发现,他们向自己问起的,几乎全是关于杨瀚的事情,而对于他这个人,这几人毫无兴趣。
几人询问一番后,便叫人把他带下休息,给他安排了舒适的住处,饮食也很精美。之前一直困在那小山村里,他还以为这里住着的都是未开化的蒙昧土人,这时从他们的餐具器皿、屋舍建筑、室内家具,才隐隐感觉到,似乎,这里一直在静悄悄地发展着一个古老的文明?
宋词走过四大洲,他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他完全可以感觉到,这里的一切所蕴含的深厚底蕴,至少也得发展几千年才可能。
这样的一个文明,为什么能够在这大陆深处发展这么久而不为外界所知?难道他们从来没有过走出去,探访外面世界的欲望?我能走进来,他们要出去,应该比我更容易才对。
尤其是,这样一个与世隔绝的古老文明,为什么这么在意杨瀚的事情?
他们对于杨瀚的事情,有种谜一般的兴趣,如果宋词说他知道杨瀚一天放几个屁,放的屁是臭还是响,声调是高还是低,他觉得这些人一样会听得津津有味儿。
现在,每天会向他打听杨瀚故事的人只剩下大宗伯黎大隐、左宗伯向君和右宗伯薛凉了,两位卜博士不知道忙什么去了,或许……是去盘问他的随从了。
不过,宋词并不担心,那些人到三山太晚,刚来就派给他到深山勘探了,他们说不出来什么。
宋词道听途说的,倒是知道杨瀚很多事情。不过,既然是道听途说,那就一定有夸张。可是看到三个白胡子老头儿特别感兴趣的脸,成了说书人的宋词感觉这些事情还是缺少足够的戏剧性。
于是,他接合自己游历四大洲,所听到的无数的英雄传奇进行了再加工,统统放在了杨瀚的身上。
宋词进到大殿之上,便有人给他拿来蒲团,抬来案几,再沏上好茶,就差再给一块醒木,叫他拍上一记,喊一句“书接上回”了。
宋词咳嗽一声,开始了今天的杨瀚传奇,这是一个叛贼洪林称帝,趁杨瀚国内空虚,挥军三十六万,兵临大雍城下。
杨瀚只率守城的三千骑兵,与贼决一死战,危急关头,忽然天降陨石雨,砸死叛军无数,杨瀚只率三千骑,趁机掩杀,大败敌军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