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不收就不收,难道非得赖着他们不可么?是你没骨气罢了。”
“你有骨气你也别跟着这黄袍啊,你咋不回卧龙山?现在四路都是官军,在冀州,你不依附他们,就算当个小贼,迟早也得被官兵从洞里掏出来……”
“我有什么不能回的?张宝在官军围剿时帮助过我,人家联合我要共同完成壮举,我总不能知恩忘报,不知进退……再说,我自己想反也能反。”
“咱哥俩就别置气了,我是不如你,所以咱才眼馋么,嘿嘿……”
“我也不是冲你,我寻思我这成天一口一个师父叫着,鞍前马后的赴险,反倒他们越来越养尊处优,真有点看不惯了……”
盗亦有道的匪类,常常因为奉行契约精神而把自己弄得很憋屈。
严政接着讲经过。
“我鼓动张宝直捣曲屏县,杀了那个人,为教徒们报仇。张宝差徒弟探得曲平县敌军人数并不多,于是就答应了,可没想到连攻三次,次次中伏,损失那叫一个惨重。那将手下兵少,不与我们正面冲突,因此张宝不好施展法术,无可奈何,只能先在此养精蓄锐,日后再战,不然以他们的作风,怎么会在一个地方停留这么久。”
周仓神色凝重了起来:“此地界竟出了如此智勇双全之敌,在我印象中,这冀州牧韩馥是个靠祖辈吃皇粮的胆小鬼,手下赵浮、程奂也都是些碌碌无为之辈,你可知此人姓甚名谁?”
“我记得他的旗号上书好像是……”
河间张郃。
“他的头盔比别人的更扁平,头盔上树插着一只又大又长的红羽毛,在他冲杀时迎风飘摆,甚是威风。两撇八字胡,眼光锐利,虎虎有神。”
周仓不禁叹道:“从他所率的官兵数来看,他现在的官职还不高,若是此人日后身居要职,那黄巾军的末日也就不远了。”
严政轻蔑一笑:“谁赢谁输,谁死谁生,跟我都没关系,我们只是趁火打劫而已。黄巾扳倒狗皇帝,我们谋个开国功臣;黄巾被灭,各路诸侯也安分不了几日了,你瞅瞅这百里之外的样子,造反是迟早的,到时我们还可拣挑强者去依附。”
“只有身处乱世,我等才如鱼得水。”
周仓听完严政的话,一股对自己的厌恶之意油然而生。这一路路豪杰真的如夹缝中的蛀虫般左右摇摆?
“恭喜你,才加入我军十天就被提拔为军司马,听闻你只以少量残兵就阻截了张宝的数万大军,似乎连“神弩先登营”的鞠义也特别赏识你,不过不要妄想能骑在我头上,你反而应庆幸自己与我同一阵营而非敌对,因为纵观整个河北,除了颜良文丑,还没有人在见识过我手中开山斧后还能活命。”
一个满身戎装,铠甲鲜红的领军将,跳下马,走向营寨中央的张郃。
他的盔甲鲜红,不是因杀敌溅血所致,而是特意由工匠堆砌渲染的结果。傲慢而富有神采的母狗眼下面,有一只硕大恶心的鼻子,鼻子上长满红疮,大鼻孔外翻,配合着下面一张阔嘴,活像一只蛤蟆。
他身后喽啰士卒极多,多得把张郃的营寨围得水泄不通。
“将军的话,在下记住了。”
张郃的头转向了他那边,但并没有看他,而是口中含笑似的望着他脚边的杂草,语气恭敬,坦然。
“你似乎不太信服我,也罢,以后你会领教的,杀黄巾贼也许容易,但也可能让你没命,像你这种,我见得多。”
张郃眯着眼,淡淡一笑。
“保重了,年轻人……军需官!”
“是!潘将军!”
“留下一些粮草和马匹给他们。”
大部队像黑云一样散去。
“呵!这算哪根葱?这么嚣张。”
“潘凤。”
“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的盔甲上面有写……”
高览听后忍俊不禁。
张郃的目光仍然在地图上,手指比来比去,好像在研究着追讨路线。
“你杀敌比我勇猛,下手也比我狠,可是你时常孤注一掷而忘了去察觉周围,这样很危险,别忘了命只有一条。”
“是么,那就看看到底谁的刀快……对了,你刚才叫我来,是有事么?”
“探子来报,张宝遣人向南传信,想会同青、兖、荆三州贼寇北上支援,我们最好能活捉这个叫周仓的勇士,夺了书信,再立一功。”
二人飞身上马,带领一只精锐,随细作延小路向南奔去。
皇甫嵩大军渐现,周仓快马加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