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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心仁厚的鲁子敬此时却没什么追讨的欲望了。
“机会难得,蒋钦被甘宁打伤,应该走不快的,再耽误功夫,贼寇可能就出城了你们也见识到这些贼寇的战力了,若不抓住这次机会”
董袭见贺齐操着一副重伤的身子骨,还不甘心地往前一步一步捱着。
“得得得,我去找找,你赶紧回船上”
于是鲁肃带着几个人护送贺齐和许氏兄弟上了船慢慢沿着涡河飘流。董袭带着剩下为数不多的能战者赶回县内市集。
果不其然,待他们返至谯县,迎接他们的九江坊,已变为熊熊大火中的断壁残垣。
“他妈的卷得够干净的”
涡河的一夜血洗和九江坊的炽焰,依旧没有影响第二天谯县内外的熙熙攘攘和人畜奔流。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了城门前的一堆白骨上。
瘟疫的猖獗还是不亚于强盗贼寇。
于是,一大早开始,县内生意最好的便是城南这家医馆。
“甘大哥,又来看尹姑娘啦”
听到了铃铛的声音,院子里的小童子笑着回头寒暄。
小童子并不是对所有来访者都笑得这么甜美这两天,他背着师父接了甘宁不少的元宝。
“呵,是啊,她怎么样了”
“气色看着不错,但好到什么程度我可不敢乱说,您还是进去问师父吧。”
“辛苦。”
南方气候阴冷潮湿,很多迎面走过的病患都打着哆嗦。而在看到甘宁那猎人不猎人,海盗不海盗的嚣张打扮后,更是把头低得半张脸都躲进了袄子里。
由于尹天香每日要受三针早、中、晚各一次,于是甘宁索性让其住于医馆内。
甘宁来得很早,轻轻扶开门。
天香还在床上温婉而卧,嘴角轻扬,似沉醉于美梦。
外面突然传来了嘈杂的人言与马嘶。
甘宁不爽地把门关紧,往外走去。
医馆的格局和张机的差不多,都有陈满药材的大杂院。
“慢一点往里抬”
“哇,病得不轻啊,脸红得下人噢......”
“好像是原来东阳的县令,元龙大人。”
“没错是他,刚赶到哎,这么好的父母官,怎么一下子就身染恶疾了”
从马车里抬出来的男人面红似火,已经没有了知觉,如死了一般。
马车周围有很多兵丁。
后面还陆陆续续地跟着各色衣着的侍从。
第一个从马车上跳下来的人直奔向院儿内。
“师父”
里屋出来一位白衣中年人,皎洁的袍袖上杂乱地布满不同深浅的血渍脓浆。
“樊阿你怎么来了”
华佗一边说一边皱着眉头上前手摸那患者的脸,又迅速号了一下脉,神色泰然了不少。
“师父,这位是东阳县令陈登陈元龙大人,弟子无能,解不了此疾只得引官家来到师父这里。”
樊阿是华佗弟子中最好学也是最热心的,所以跟着赶了过来。
“嗯,好在你们来得及时,若再晚三个时辰,陈大人则休矣。”
“啊谢天谢地那请神医尽速救治吧”
护送的兵丁七嘴八舌道。
“诸位莫慌,先去准备十二个脸盆来,我这医馆规模小,拿不出这么多。”
众人听罢相继散去。
樊阿也要去跟着帮忙,却被华佗叫住。
“你快去配置驱虫药,一会儿陈大人就要吐虫子了。”
“驱虫这”
治病要用杀虫剂,樊阿自然无法理解。
“陈大人,是不是几个月前受徐州牧陶谦加封了典农校尉”
“听说是。”
“我估计,是他受任后常深入田间思量谷物种植,而不小心染了一种虫病。”
“原来如此。”
未知的大自然,需要去长年累月的适应,若方法不当,很容易身染怪疾。
前人撒种后人收,除了扁鹊,华佗,张仲景,孙思邈等等这些流传后世的名医,还有无数为恪循医道,却献身于山间原始密林的济世先辈。
华佗说话间并没看着樊阿,而是前前后后地抓取着药引,然后又进了里屋,对他原本正在医治的人抱歉道:“实在对不住了,请恕病有缓急,劳烦二位在此多待一会儿,等我处理了那位大人的急症后,马上继续为这位好汉医治腿伤。”
华佗一躬到底,然后便匆匆唤童子到院子里配合他煎药去了。
里屋的周泰和蒋钦对视了一下,又望了望门外乱哄哄的官差与家丁,略感不安地选择了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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