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敬道:“少将军,你也醉了,不如!”
“少废话!”轩辕胜才借着酒意怒道:“还不带路?”
何长庆无可奈何,只能在前面带路,轩辕胜才和达奚彰互相搀扶着走了出门,两人走路之时,都是摇摇晃晃,达奚彰最后那半坛酒下肚,已经是头晕眼花昏昏沉沉,半边身子靠在轩辕胜才身上,轩辕胜才一手扶着他,另一只手搭在墙壁上,摇摇晃晃向前,好在达奚彰的居室并不远,转过一道弯,便即到了达奚彰住处。
达奚彰门前有两名守卫,何长庆上前去推开门,轩辕胜才这才扶着达奚彰进屋,到得床榻边,手一松,达奚彰已经软倒在床上,轩辕胜才支撑着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靠坐在椅子上,眼睛已经睁不开。
何长庆凑近过来,低声道:“少将军,是否要末将扶你去歇息?”
轩辕胜才摆手道:“你你们退下,我我就在这里歇息我与我大哥结成兄弟,我心里很很高兴,要陪着他在这里!”
何长庆看了一眼人事不省的达奚彰,皱起眉头,轩辕胜才已经抬手道:“我我要歇息了,你你可以退下了!”
何长庆犹豫了一下,终是无可奈何,拱手退下,顺手将房门关上。
出了门,何长庆低声向守在门外的两名兵士嘱咐道:“守住这里,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何长庆在关隘几处要紧处巡视了一遍,确定一切无恙,这才到了关头之上,西谷关日夜严守,不敢有丝毫的疏忽。
关头之上,每隔一段距离,都会有火架,夜色中的火光,犹如坠落的星星,它们比群星更加明亮,但不曾闪烁,只是有的时候膨胀舒展,有的时候堕落阴郁。
关头守军不少,但是宛若脚下的岩石,默无声息。
“何偏将,怎地一副不开心的样子?”不远处,巡关偏将关雷瞧见何长庆,走近过来,笑道:“难不成是将军没有找你喝酒,所以心情不好?”
何长庆走到墙垛边上,道:“将军醉了!”
“醉了?”关雷一怔,随即叹道:“将军已经很久没有醉过!”
“轩辕胜才与将军结拜为兄弟,两人都醉了。”何长庆道:“恐怕不到天亮,将军都醒不过来!”
“结拜为兄弟?”关雷有些吃惊:“轩辕胜才与将军结为兄弟?这这倒稀罕,轩辕世家的人都是眼高于顶,这样的要求,将军的性情是绝不会主动提出来的,轩辕胜才怎地会有这样的想法?”
“他心里如何想,我们又怎能知道。”何长庆神色凝重。
关雷打量何长庆一番,轻声道:“老何,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怎地闷闷不乐?难道是因为轩辕胜才?”
“我只是觉得有些古怪而已。”何长庆轻声道。
关雷一只手搭在何长庆肩头,道:“不用多想,难道你还在怀疑轩辕胜才?老何,我看你是平日里想得太多,现在什么事情都要钻牛角尖。轩辕胜才在甲州吃了大亏,心情不好,情绪低落,在这里饮酒解愁,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或许是喝得太多,一时兴起,才提出要与将军结为兄弟,其实这对将军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情。”顿了顿,继续道:“轩辕世家在朝中根深蒂固,将军在关隘带了这么多年,以将军的才干,早就可以另调重用了如果轩辕世家日后能够帮将军一把,将军自然可以调离这个地方,前途无量!”
虽然西谷关乃是军事重地,但是常年守卫关隘,枯燥无比,达奚彰在西谷关兢兢业业,深得部下敬重,许多人只觉得以达奚彰的才干,只能镇守一道关隘,实在是大材小用,暗地里却也是为达奚彰抱不平。
“但愿如此。”何长庆叹了口气。
“老何,看你疲惫样子,还是先去歇着吧,一切交给我就好。”关雷轻拍何长庆肩头,“不会有事的!”
何长庆摇头道:“你去歇着吧,将军吩咐过,令我今夜亲自巡查,不得疏忽!”
便在此时,一名兵士飞奔过来,何长庆皱起眉头,那兵士禀道:“何偏将,轩辕少将军吵着要吃冰镇燕窝粥!”
“什么?”关雷怒道:“真是公子哥儿,这里哪有什么冰镇燕窝粥?”
“将军如何?”何长庆沉声问道。
兵士禀道:“将军还在沉睡,轩辕少将军出了房,我们说没有冰镇燕窝粥,他又说要去找自己弟兄,不能丢下他们不管!”
关雷冷笑道:“他要去找,随他去就是,不过是在耍酒疯而已,只盼天快亮,早早将他们送走!”